以后出了事,就不能帮他带客人来了。
    巫友民脑瓜子一懵,血债?胡一鸣身上有血债?!
    他浑浑噩噩地跟石烂道了别,然后与同样害怕的胡一鸣一起下了山。
    那个男鬼好厉害啊,路上胡一鸣说起石烂,可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抓翠儿呢?是不是他和翠儿都是鬼?
    都是同类嘛,又住得近,所以不好意思下手。
    巫友民闻言脑子顿时清醒了,他死死地盯着对方,翠儿?你让他抓翠儿?翠儿是你媳妇啊!你不是说只是想问问翠儿她缺什么,为什么会缠着你吗?
    胡一鸣脸色一僵,三言两句便打发了巫友民,然后扶住脑袋作出头疼的模样,从小路往自家走去。
    待在原地的巫友民沉默了许久,最后又回到了山上。
    咚咚咚,有人在吗?
    已经敲过一次门的巫友民这一次显得从容多了。
    石烂见到他有些高兴,这么快就回来了,有新客人吗?
    巫友民跪在他面前,红着眼睛道,大人,您刚才说有女鬼向胡一鸣讨债,我想请问您,那女鬼是不是他媳妇黄翠儿?
    石烂手微微一扬,巫友民便感觉自己被风扶起,从跪到站。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石烂看着他,阴间有阴间的规矩,阳间也有阳间的规矩。
    巫友民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捂住脸大哭起来。
    他就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还死得那么难看,可大家都说翠儿是生孩子死的。
    他也就信了。
    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哭,石烂有些无措,他看着比孩子还哭得厉害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打了个响指,随即一群五彩斑斓的鸟儿便出现在巫友民的身边。
    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似乎有安抚的作用,不多时巫友民便平静下来了,他看着周围的鸟儿,似乎明白了石烂的用意。
    他抬头认真看着石烂,发现这男鬼虽然是鬼,可长得却比他们人好看,而且也比人更善良,他突然不怕对方了。
    我给您买床,您能接我这单生意吗?
    石烂看了眼巫友民的兜儿,可是你很穷,没钱买床。
    里面只有十几块钱。
    巫友民:.......
    我、我会赚的!很快就能给您买床过来了!
    石烂围着他转了一圈,把巫友民紧张得不行。
    就在他以为石烂会把自己这个穷鬼挥出去的时候,对方才道,人类做生意的时候,身边都会有助手,我让你如愿,你做我的助手还债,你愿意吗?
    愿意!
    巫友民二话没说便同意了。
    答应后,他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做您的助手,我需要做什么呢?
    石烂背着手,一本正经,当然是给我招揽生意,等我有钱了就买床睡觉啊。
    巫友民:........哦。
    深夜。
    巫友民坐在床上,看着手臂上出现的红点,那是石烂给他的印记。
    哥,你怎么了?
    巫友国虽然笨,但也不是傻子,巫友民一回来他便觉得对方不对劲儿。
    没什么,巫友民拉下袖子,一把将灯给关了,家里还有黄钱纸吗?
    有啊,你要干啥?
    你别管,我出去一趟。
    巫友民说着便摸着黑出了房间,然后拿走了香烛和黄钱纸出了家门。
    他跪在黄翠儿的坟前,烧着黄钱纸,流着泪。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石烂一直瞅着他。
    巫友民喜欢黄翠儿,非常喜欢,即使黄翠儿是个傻子,是个脑瘫姑娘,但这些并不妨碍他喜欢她。
    巫老婆子知道他的心思,她虽然恼怒儿子喜欢一个什么都不懂,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的姑娘,可还是去找黄翠儿的爹娘,想如儿子的愿。
    可黄家看不起他们,说什么他们家邪门,自己姑娘这样了,要是嫁过去以后更邪门。
    除此之外黄家要钱,黄翠儿虽然不能自理,可是她长得很白嫩,笑起来的时候可爱极了。
    那时候家里太穷了,五百块他们拿不出来。
    巫友民为了凑够钱跑去县城给人擦鞋,扛东西,做的都是脏活累活,好不容易攒够钱回家,却看着身着红衬衣的黄翠儿被胡一鸣高高兴兴地背回了家.......
    黄翠儿嫁给了胡一鸣。
    但是胡一鸣并没有给彩礼钱,黄家说看中的是胡一鸣对女儿的好,钱不钱的不重要,只是要一个试探而已。
    巫友民被拒绝后傻傻地去赚钱,可胡一鸣被拒绝后却是每天上门报道,逗黄翠儿开心。
    巫友民输了。
    黄翠儿怀孕是让人没想到的,毕竟她这样的姑娘很难有孩子。
    可黄翠儿的死,却是村里人想到了的,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一般的女人都很难挺过去,更别说黄翠儿这个特别的姑娘了。
    黄钱纸一点一点的被火吞噬着,在夜里发出诡异的燃声,石烂看着躲在坟前瑟瑟发抖的女鬼微微一笑。
    友善的微笑在强大的实力下被女鬼当成狰狞的试探。
    黄翠儿浑身一颤,把自己缩成碗大小的鬼团,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石烂莫名其妙地看了她几眼,最后指着哭成狗的巫友民,这是我的助手。
    他罩着的人,见面可以但是不能伤害对方。
    黄翠儿即使变成鬼智商也没高多少,要不然也不会在变成孤魂野鬼五年后才找胡一鸣报仇。
    等石烂走后,黄翠儿伸展着鬼身,变成正常人大小,做了鬼的好处就是挣脱病魔的束缚,和正常人一样能走能跳,但这都得在她鬼智清明的情况下。
    一旦她发狂,鬼身就会和死时那般恐怖。
    她记得巫友民。
    黄翠儿飘到巫友民身前看着他,除了家里人外,没有外人哭过她。
    巫友民只觉得周围突然冷了不少,他擦干眼泪,从兜里拿出一两片叶子,这是石烂给他的,用这叶子擦了眼睛,就能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鬼。
    翠儿......
    擦了眼睛的巫友民呆呆地看着差一点就贴住自己脸的黄翠儿,痴痴地叫道。
    黄翠儿疑惑地歪着头,你、看得见?
    声音和她活着的时候不一样,带着又僵又冷。
    巫友民的眼眶又红了,看得见,我看得见。
    短暂的发神后,巫友民想起正事,连忙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胡一鸣害死你的?!
    一听见胡一鸣的名字,黄翠儿的身上便传来浓厚的血腥味,接着血泪便从她青白的脸上滑落下来。
    刺耳而充满仇恨的声音传进巫友民的耳里,是他!是他!
    坟山周围的杂草随着狂风摇曳着,黄钱纸的灰烬也随着风散在空中。
    黄翠儿生下孩子时并没有问题,问题出现在生完孩子后的第三天,得了儿子的胡一鸣喝了酒,然后和她同了房。
    那种疼即使做了鬼,她都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石烂(骄傲)我有助手了。
    咳咳,写得不怎么恐怖,会加油改进的,笔芯。玫瑰小说网,玫瑰小说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meiguixs.net 玫瑰小说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
    ☆、04
    妇人生完孩子后,身体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来恢复精气,也就是所谓的坐月子。
    这段时间除了一些基本的忌讳外,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同房,这时候同房会给妇人带来难以想象的伤害。
    黄翠儿被胡一鸣折磨了一晚上,那天夜里胡家的其他人就跟聋了似的,没人过来阻止他,在他们心里,孩子是最重要的,况且黄翠儿没奶喂养,胡母对此十分不满。
    第二天早上胡一鸣醒来的时候,黄翠儿的全身都肿了,类似水肿,却比水肿更厉害,而且发了高烧,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死。
    偏偏这个时候胡母说黄家来人了,胡一鸣害怕黄翠儿乱叫,所以将被子盖住了她的脑袋,结果用力过度,将黄翠儿活生生的捂死了.......
    滴答.....滴答.....
    水流声传进巫友民的耳里,他抬头看过去,只见黄翠儿浑身散发着黑气,青白的鬼脸上全是痛苦,血水正从她的下//身流出,滴在地面上。
    翠儿......
    巫友民扶着坟堆起身,轻轻唤道。
    可黄翠儿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她现在正在重复当初死时的痛苦,周围的树木开始晃动,奇奇怪怪的的声音从周围传来,似乎在看好戏又喜欢在安抚她。
    啊!
    一阵尖叫后,黄翠儿飘向了胡一鸣的家。
    巫友民连忙去追,可天太黑了,压根瞧不见不说,还被脚下的野滕草绊倒险些磕掉了牙。
    翠儿!
    巫友民捶地痛叫道。
    胡一鸣这会儿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他这些天被黄翠儿的鬼魂弄得疲惫不已,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清静一下,自然不会放过。
    嘎吱......
    冷风将木窗户轻轻吹开,一阵阴风窜进屋子,胡一鸣皱起眉头,手无意识地抓了下被子往脑袋上一盖。
    更大声的呼噜从被子下传来。
    可没多久,胡一鸣感觉盖在自己脸上的被子有些湿/润,而且鼻间也嗅到一股子怪味儿,腥得很。
    味道实在是太大了,他正想把被子掀开透透气时,却听见有什么滴在被子上面,发出轻轻的震声。
    像是水。
    胡一鸣彻底清醒了,他小心翼翼地将被子往下拉,可当他刚露出一双眼睛,便与一双血红且正滴着血泪的眼睛对上了!
    啊唔........
    嘴刚张开还没完全发出声,就被黄翠儿一把掐住了脖子。
    窒息感让胡一鸣没多久就开始翻白眼,黄翠儿见此裂开嘴,血泪不停地滴在他脸上,像是在笑。
    爹!
    就在这时,隔壁的儿子突然哭了,而且还叫了一声胡一鸣。
    黄翠儿一愣,手也松了劲儿,被胡一鸣逮住机会一把推开她的手,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
    黄翠儿见此连忙追了上去,可胡一鸣也聪明,他推开父母的房间,一把将哭闹的儿子举在手里大声道,来啊!你要是敢动老子,老子就把你儿子摔死在地上!来啊!
    刚被孩子吓醒的胡父胡母又被儿子的举动吓了一跳。
    房门大开着,比平日还冷的风不断地从外面涌进来,却不再有黄翠儿的鬼影。
    胡一鸣见此得意一笑,他将儿子抱进怀里,喘了几口气后,对胡母道,以后儿子都跟着我睡!
    看那个臭婆娘还怎么来!
    像是找到了护身符似的,胡一鸣将依旧沾着血的被子换了个方向,盖着干净的另一头抱着儿子便继续睡了。
    他这种人亏心事已经做了,所以即使有鬼找他,他只要有护身符便不会当回事儿。
    能在她做人的时候杀她,就能在她当鬼的时候再杀一次!
    巫友民找到黄翠儿的时候,对方正围着胡家的房子转悠,一边飘一边哭,血泪在胡家房子周围滴了一圈儿。
    翠儿,你咋了?
    巫友民喘着粗气问道。
    黄翠儿一眼也没看他,只顾着转圈圈。
    她在痛苦。
    巫友民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头便看见石烂。
    石烂依旧穿着黑衣,不过袖子上多了点纹路,看样子不是同一件黑衣。
    这鬼还挺讲究。
    默默看了眼自己穿了好几□□服的巫友民想道。
    不等巫友民问他为什么,石烂便冲着黄翠儿招了招手,过来。
    黄翠儿吓一跳,血泪也不敢流了,瑟瑟发抖地飘到石烂面前。
    石烂看着她,你太笨了。
    黄翠儿好不容易止住的血泪又流了下来。
    巫友民想也不想就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她的血泪,一点也不怕。
    黄翠儿愣在原地。
    入梦。
    石烂看了看巫友民又看了看黄翠儿后,摇了摇头,说了两个字便离开了。
    黄翠儿双眼一亮,唰地一下飘到空中看准胡一鸣的房间后便猛地扎了下去。
    半睡半醒的胡一鸣打了个全身冷颤,便彻底陷入昏睡中。
    红色,全都是红色。
    胡一鸣不断地跑着,可不管跑到什么地方都是红色的,就连脚下踩着的地也是红色。
    这是什么地方?!
    胡一鸣一边大声问,一边伸手使劲儿地掐着自己,一点也不痛,这是在做梦,他顿时心安了。
    就算和鬼在一个梦里,他也不怕,就没听说过鬼能在梦里杀人。
    想通这点的胡一鸣有些得意,他趾高气昂地指着周围,我知道是你,可是你现在已经死了,再说,你到我们家五年,我们可没亏待过你,那天我得了个儿子,我高兴啊,丈夫高兴一下,让自己媳妇伺候自己一回又怎么了?
    说着,他更理直气壮了。
    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天!更是你儿子的亲老子,我要是死了,儿子就得饿死,别指望我爹娘养了,他们都老了!翠儿啊,你听见没?
    说得正舒服的他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的肚子在慢慢长大,直到他说累了,想坐下身歇会儿时,才发现自己坐不下!
    那肚子就好像怀了七、八个月似的!
    而且还在不停地长!
    你要干什么?
    胡一鸣咽了咽口水,颤抖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告诉你啊,你就是这么羞辱我,我也不怕的!
    肚子依旧在长。
    你、你要是再吓老子,等老子睡醒后就把儿子往死里打!反正你都不心疼儿子的老子,难道还会心疼你儿子啊!!
    许是被他这话刺激了,原本还在慢慢长大的肚子顿时和吹气球似的大得难以想象,随着肚子的变化,胡一鸣便感觉到阵阵如撕裂般的疼痛从□□传来!
    鲜红的血从他身下流出。
    胡一鸣整个人都疼得倒在地上,不停得翻滚着、大叫着。
    你、要生了。
    冷硬而兴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满头冷汗的胡一鸣随着声音的方向拼命扭头去看,只见上身穿着白衣,下身被血浸湿的黄翠儿正一脸高兴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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