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不在,估计又是去哪里浪了。
    这是你的房间。轰乡上了二楼, 随意的打开了一扇客房门。
    前代首领留给轰乡的宅邸真的很大, 加上末广铁肠二楼已经住了六个人, 可长长的走廊里还是剩下了不少卧房。
    也许前代把这座宅邸当成了一个隐秘基地, 关键时刻打算和港黑高层躲到这里来吧。
    这么好的房子要搬出去想想还有点可惜呢。
    不过现在没空想这个了。
    金发青年走进自己的卧室, 翻找出一个半月前的暑假作业本。
    今日报道,明日正式上课, 因为给末广铁肠介绍学校回来晚了,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明早八点去学校,那么他有十六个小时的时间补作业。
    轰乡看着桌上每一科作业都有几十页厚的本子, 陷入沉思。
    没关系, 我是经验丰富的补作业选手,要相信自己宝刀未老
    抄写鸳鸯笔,双管齐下!
    作文记忆里的意大利俄罗斯之行, 要写出韵味、写出逼格!
    英语和晖?此时我就是米国人卡茨契!这不是小学生的题目吗!
    数学心算电波运算总之脑子动起来!手不要停!!卧槽笔没油了!
    历史很好主要还是战国大名的故事, 没有近现代文学, 不会错的!
    科学物理化学生物!记起当年想当科学家的自己!恩?好像当年没想过要当科学家?
    当轰乡放下笔, 甩着有些酸痛的右手时,重新抬头看向墙壁上的闹钟。
    时针移动了两格。
    金发青年忍不住已怔愣了一瞬。
    好快啊。
    才两个小时就把全暑假的作业补完了。
    和晖君的脑子太好用了吧,明明他以前补暑假作业的时候都要三个小时才行
    不过那个时候的轰乡同学还是真真正正的高中生就是了。
    吃完晚饭泡个澡早点睡觉吧~
    九月已经是夏天的尾巴了,深夜的虫鸣声断断续续,金发青年躺在自己的床上,无意识的集中了呼吸,所有的感官放到最大。
    他听到有人用铁丝撬了玄关的锁,跌跌撞撞的上楼,鼻翼闻到了熏人的酒气。待到轰乡从床上坐起身,啪啦打开门的少年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拉了窗帘的房间里只透进了几丝月光,太宰治的呼吸紊乱了,不像平时那般稳重冷漠。少年没有发话,他穿着七月来就没变过的外套,走到轰乡的床边。
    「太宰君,和晖君这次有些逾越了呢。」
    黑发少年表情阴郁,不如说是他某种一直都是这般色彩,「那么首领,你要我怎么做。」
    太宰治倏然蹲下身,鸢色的眼眸在漆黑中辨别着轰乡的位置,带着深夜凉意的身躯直接贴上青年。轰乡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往后坐了一点。
    然后太宰治就更加往前靠了一点,双手撑在床沿,把整个身子都移到了轰乡的床上。
    轰乡:乖乖你是要干什么?
    太宰?他喊了黑发少年的名字。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黑发少年的脚在床底蹭了蹭,把鞋子脱掉后整个人直接翻上床压到了轰乡身上。
    隔着一床薄薄的被子,轰乡就这么半揽着黑发少年,看他把脑袋埋在自己的颈侧,黏糊糊的含着自己的名字。
    和晖。
    「和晖君的部下,真的没有现身吗。」华九会和Inferno的激战,依靠第三方就这么容易的解决了?
    在吞下利益后,惊喜之前开始减淡,森鸥外发现了自己被情绪掩盖的盲点。
    一开口,就是超浓郁的酒味,比起少年在楼下时闻到的微熏,这会儿近距离的烈味称得上是酒臭了。
    轰乡的眉头皱的深了一些,未成年大半夜的不回家跑去喝酒?
    而且比起之前和自己的小酌,太宰治这次喝的量明显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了。
    今天,我遇见了几个女人。该说不愧是太宰治,明明喝得行动都拿不准了,语言却丝毫不见醉意。
    想到平常和晖的举动,我就和她们搭话了。
    轰乡:我不是我没有。等等!你居然和她[们]搭话?不错嘛。
    戴着白手套的双指交叉,首领的玫红色眸子闪过杀意,「如果真的是那样」
    是绷带缠的太紧了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窒息感在喉管环绕。
    「和晖君,不能留了呢。」森鸥外的话音落下,太宰治的指尖不自觉的一抽。
    黑发少年的手缓缓向上,环住了青年的颈部。然后聊着聊着,她们讲到了自己的前男友,说前男友怎么怎么不好。
    轰乡:再然后,就该是你用甜言蜜语哄一哄她们,她们来一句哎呀小弟弟嘴真甜,最后该发生什么就发生什么了。
    轰乡:等等我的意识被和晖君侵占了两秒,刚刚那个不是我想的!
    不过黑发少年的这副皮囊,确实会很受大姐姐系的女人欢迎啊。况且太宰治又敏感的可怕,可以轻易察觉到对面人的情绪,并调动自己的动作做出最恰当的拟态为对方排忧解难。
    「我将自己一人的懊恼锁进胸中的小盒,将忧愁、疲惫感藏得深而又深,一味的装出天真无邪的乐观模样。」
    对别人诉苦,别人也会很困扰啊,谁会愿意听你长篇大论的负能量呢,还是不要给其他人添额外的麻烦了吧。
    那你为什么自虐一般的,去听别人的痛苦抱怨呢。
    太宰治把额头抵着轰乡的肩,有着白色绷带的衬托,少年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他不太顺畅的喘着气,没有继续言语。
    轰乡从最初的僵硬反应过来,他没有无故和别亲近的习惯,太宰治的贴近确实令他不太舒服,但感受到怀中少年的脆弱,轰乡终究是没有推开太宰治。
    港黑中的人是如何评价太宰治的呢。
    残忍无情、滥杀冷酷、血腥暴力反正不会是什么好形容。轰乡每每见到跟在太宰治身后的黑西装们,他们的内心无一不传达着这样的意思。
    绝对的忠诚来自绝对的恐惧。
    太宰治不止一次当着黑西装的面处理背叛者、教训不听话的部下,开枪下手毫不留情,即便那人昨日还为太宰治披上外套,今日也只能匍匐在少年的脚下,被恐惧支配。
    那么眼前,这个牢牢抱住他,像对父亲撒娇的少年,又是怎么一回事。
    轰乡知道太宰治是善于伪装的人,能在港黑成为准干部,绝不会是吃素的。
    只是少年现在的呼吸、心音、微动作传递着无尽的悲伤。
    「我装出早熟的样子,人们就谣传我早熟。
    我装出懒汉的模样,人们就谣传我是懒汉。
    我装作不会写小说,人们就谣传我不会写小说。
    我装□□撒谎,人们就谣传我是说谎的人。
    我装作有钱的样子,人们就谣传我是富翁。
    我装作冷漠,人们即谣传我是个冷漠的家伙。」
    「可是当我真的痛苦呻/呤时,人们却指责我无病呻/呤。」
    这个连对被人诉苦都不敢的家伙,居然在外人面前呻/呤出声,这是胆小鬼能迈出的最大一步了。
    我告诉你我现在的想法只是想让你救救我,我真的自己走不出来了。
    以上,是轰乡对【作家太宰治】的解读。
    如果【作家太宰治】和【港黑太宰治】存在着些许共同点的话
    那么太宰现在想怎么样呢,告诉他自己喝醉了,然后让自己给他一碗醒酒汤吗。
    「瓦莱里说,行善之时,虚得心存歉意。因为世间最伤人的举动,莫过于对人行善。」
    行善伤人,最为痛心,因为我曾感同身受过:被施善之人的无意之举戳的千疮百孔。
    灌个醒酒汤不是善吧。
    和晖。太宰治独露出的右眼眼眶发红,微卷的头发丝蹭着青年的颈窝,醉的迷迷糊糊。
    正当轰乡以为自己会听到太宰治和女人们接下来的故事时,少年粘稠的尾音拖长,语气却格外认真,和晖,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把我带回来。
    金发青年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太宰治不再是一团模糊的影子,轰乡把手抚上太宰治的脸,因为醉酒变得滚烫的肌肤灼烧着,热热的。
    刚离开港黑,和晖只有七岁的时候,为什么会把一个同样大的孩子,带回家里?
    轰乡撇过头,沉默了。
    要是对【作家太宰治】撒谎,敏感的他会受伤,把心情编制成悲哀丧气的文字涓涓流入纸张。
    要是对【港黑太宰治】撒谎会不会受伤暂且不知,毕竟【港黑太宰治】很会装模作样,轰乡到现在都不确定自己身前这个脆弱的少年是真实还是虚假。
    不过,丑态百出的说谎者,在【港黑太宰治】面前惺惺作态不是被玩死就是被折磨疯。
    低着头的少年看不见金发青年清冷的碧眸,他也不催促轰乡追求答案。
    因为「人间失格」。
    就像抽奖啦,打开一个麻袋,结果发现中了大奖,当然要带回家啦。说是为了异能力也没错。
    轰乡:等等刚刚我又被和晖君附身了吗?!
    和晖见到我第一眼就知道我是异能力者了吗。
    金发青年的手缓缓向上,搭上了太宰治的肩,把少年往推开,随后垂首对上了鸢色的那只眼眸。
    是的。
    其实只是直觉啦。
    轰乡:为什么我心里所想和我说出来的都不一样
    闻言,太宰治全身都颤抖了一下,被强硬推离的身体也不再继续蓄力靠近。少年的手从轰乡脖子上拿开,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的手,借着月光,轰乡似乎看到了银辉一闪。
    一把小巧的手术刀被绷带绑在少年的手腕,刚刚太宰治揽住青年的时候,刀锋离他的脖子似乎只有几毫米。
    轰乡:
    太宰治另一只手把右手手腕的小刀从层层绷带中取出,这把一看就知道主人是谁的手术刀一露出真身后,诡异的气场立刻笼罩了整间卧室。
    轰乡:不孝子,你居然要谋害朕!?
    几十亿的利益,森鸥外不相信轰乡没有其他目的,可不论自己怎么想也猜不透轰乡的目的。
    就像狼头狼一直带领着狼群寻找猎物、发号施令、享用猎物最美味的部位,同时也承担了最大的风险,遇到强敌是要第一个冲上去的。
    说到底,头狼就是狼群的奴隶,一旦头狼没有了利用价值,狼群会立刻将头狼撤下头领的位置,并推选出一匹新的头狼。
    现在,港黑的头狼带着港黑一步一脚印的前进,忽然狼群中一匹优秀的公狼赶着一群家养绵羊冲进了狼群,给狼群带来了大量的食粮。
    这匹公狼还是前代首领的儿子,同样有着成为头狼的资质。
    和晖君。森鸥外玫红的眸子睁开,望向落地窗外的横滨,你是要触及我的心脏吗。
    继位以来,森鸥外对轰乡的杀意爆发的次数不止百次,可没有一次是真正实施过的。这次太宰治的试探,就不知道是他的授意还是少年的擅自行动了。
    怎么办,和晖。黑发少年垂首,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太宰治在轰乡的眼前,一步步将手术刀移近、抵住青年的喉管,我要是割下去,和晖会杀了我吗。
    (接作话)
    第77章 8:22:8
    对于这种离死亡一步之遥的场面, 太宰治毫无畏惧。
    要是真的可以推他一把,给他个痛快的话他会更加开心。
    可不给点惩罚, 太宰治是真的要到轰乡头上跳舞了。
    该怎么办?
    这种不听话的狗崽子,轰乡表示打一顿就好:)
    我辛辛苦苦补作业到那么晚,好不容易才做完上床睡觉,结果你这个狗崽子还来打扰我睡觉?金发青年的双眼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他用右手握住太宰治顶在自己喉管上的刀片, 慢慢移开,松了少年手上的力道,手术刀掉落在床上。
    接着, 轰乡揪着黑发少年脸颊上的肉, 面无表情的朝两边拉扯着。
    手中脸颊主人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唔和晖不是一直要到最后一天才会补作业的吗。
    轰乡松开了太宰治,速扫了一下周围的几位护卫, 表示自己没事,都可以回去睡觉了。接到轰乡的示意,黑发少年首先揉揉脸颊走了出去, 然后护驾者离开了轰乡的卧室。
    当然,貌似还有几个人依旧待在门口窗口。
    拿起刚刚被轻而易举卸下的手术刀, 与其说是容易卸下,不如说在轰乡握住太宰治的手时, 黑发少年就已经配合的松了拳头。
    金发青年拿起它, 细细打量着。
    太宰治拿着手术刀, 是要传递什么吗?要杀了自己的话, 手枪、匕首、毒药都可以,偏偏要拿这么标志性的东西。
    手术刀医生森鸥外
    果然只能想到是他在背后指使啊。
    当然,也可能是太宰治的误导,想要加大轰乡和港黑首领的隔阂。
    太宰治作为「双黑」,在港口黑手党混淆了那么久,没点本事可说不过去。
    虽然因为身形瘦削手上肌肉较少,和以攻击异能为主的敌人战斗占不了上方,但体力在普通人中绝对是上上等,格斗技巧和枪法也是上得了台面的,绝不是那种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
    港黑大多数高层都是实力和智力并存,当然,像太宰治这样智力超出一大截的存在就比较少有了。
    前一个月招进的新人中,对他们的考核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其中战力最突出的是游击队的雨流美弥音,那个从中东偷渡回日本的紫发女人。
    因为在货船上半个月的时间都潜藏在舱底,雨流美弥音需要让自己的一只眼睛一直在适应黑暗的状态,所以她戴上了眼罩遮住了自己的右眼。
    成功来到日本后,紫发女人也没有摘下过自己的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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