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晖打开这间屋子的灯,被突然亮起的白炽灯闪到一下,碧色的眼眸眯了眯,打量起了内部。
    消毒水的味道,实验台上排满了瓶瓶罐罐,标签上贴着的是各种化学试剂的名称而和晖,则被一个柜子里的透明瓶吸引了注意。
    偌大的柜子里只放了一个瓶子,瓶子里的是一颗眼球,标签用意大利语写着左,柜子同样上了锁。
    拿出万能的铁丝,金发青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三两下开了锁。
    端起药液瓶,入手没有过烫或过冷的感觉,完全是平常的温度。靠近看看,和晖在透明的药液中看出自己倒映的出的碧色眸子。
    怎么看都是普通的眼球,就是中间有一个汉字的六字。
    砰
    虚掩着的门被一把撞开,一位满头大汗的大胡子闯了进来,他里面穿着一件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看来是某位科研人员了。
    等等,你?!快跑啊,那个怪物要来了!!
    早在确认这里是实验室起,和晖就改变了自己的衣着,不管哪个国家,实验室和白大褂永远是标配。
    而那个大胡子在进门之前,和晖就察觉到了他的呼吸声,因此在他出现的门口的瞬间,和晖立刻用幻术控制影响了他的思维,在大胡子眼中,和晖是一个眼熟却叫不上来名的同事。
    怪物?
    金发的青年略一挑眉,若有所感的举起了手里的瓶子,当大胡子看清了和晖手中的东西时,大叫一声猛地后退一步。
    不要,那只眼睛不是可以掌控的!
    大胡子惊恐的退出了门边,在瞄了一眼走廊的对面即他的来的方向时,立刻转身奔去,连再和和晖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逐着他。
    混乱而多杂的呼吸声,和之前听到的一样大胡子身后的,是几个孩子。
    和晖把药瓶放进了口袋,走到离这个房间出口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啪嗒啪嗒哒哒。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和晖卡着点踏出房间,朝来者偏向了头,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群穿着白色衣裤的孩子。
    和White Room的衣饰搭配有点像呢,啊,也不知道御槌高志管理下的「中心」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黄金之王铲除呢?
    然而还没走神两秒,金发青年的碧眸就和为首一个异色瞳小少年对上了眼,小少年右眼血红瞳孔的六跳动着,强硬的侵占了他的思维。
    意识的最后,和晖看清了蓝紫色头发小少年眼底的嘲讽,以及一句轻飘飘的呢喃。
    在虚幻之中死去吧,肮脏的黑手党。
    艹!
    蓝色的火焰从体内奔涌而出,金发小少年倏的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的白炽灯。直到被过于明亮的灯光刺痛了眼,眼眶里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和晖才眨了一下酸痛的眼睛,坐起身。
    他刚才,差点就要被困在幻术里出不来了和晖本来以为幻术除了虚幻的假象外,只能短时间的迷惑一下人们的思维,没想到还会有这种用法把人的精神禁锢在意识深处,让他再也醒不过来。
    和晖的幻术在创造虚影这一块无疑是优秀的,但精神控制才刚刚摸到门槛。他撑死打个59分;而另一个眼里有六的少年至少有90分,和晖肯定比不过。
    不过因祸得福,被逼到绝境的和晖又觉醒了一种颜色的火焰,镇静的蓝之火焰,洗刷了他被幻术折磨的精神。
    那位少年的媒介是
    和晖把手伸向口袋,摸到了那个硬邦邦的瓶子真是磕的后腰疼,金发小少年一呲牙,拿出了装着左眼的六字眼球。
    这明显是一对。
    他的外形幻术不知道有没有被识破,反正要不是被蓝色的火焰点醒,他肯定真的如同那个头发上有两个菠萝叶子的小少年所说在虚幻中死去了。
    记得,那家伙的右眼上有着一个六,是后天移植的眼睛。也就是说,这个左眼同样也可以作为载体。慌慌张张的大胡子所说的怪物,指的应该就是那个小少年了原本作为试验品的孩子。
    被自己生产的武器反杀吗?
    还真是可悲啊,艾斯托拉涅欧家族。
    感觉自己恢复了些力气,和晖站起身,随便从一间屋子拿了几枚子弹,又看了两眼调查报告的纸张。
    子弹的最新记录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了,看来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已经放弃了「特殊弹」的制造,转为进行人体实验,生产出了「六道轮回之眼」,并开始为这双眼寻找合适的配型。
    和晖没有更加深入,从他一路返回看到倒下的白大褂来看,里面的人应该都被那个菠萝叶子掐灭了灵魂,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连那位忙着逃跑的大胡子也没有幸免于难,他正面朝上,脸上布满了痛苦和惊恐,仿佛看到了人间地狱的场景。
    作案者是一群孩子,应该说是一个孩子。从和晖对孩子们匆匆的一瞥来看,其余的孩子都瑟瑟发抖的团在三个孩子后面,而动手的应该只有带头的那个拥有六道轮回之眼的菠萝叶子。
    金发小少年慢慢的走出了地下室,看来那个孩子做的还不够完全,这道地下室的门应该密封住放一把火或毒气也许因为时间不够材料不足,或者是对自己幻术足够自信吧,他没有想到会有人能从他的幻术之中清醒过来。
    外面的天空已经满是星辰,夜晚降临了。和晖带着六道轮回之眼的左眼和几枚「特殊弹」,离开了已经被六道骸灭族的艾斯托拉涅欧。
    比较幸运,今日的小巷没有什么找茬的人,和晖披着青年的壳子经过了干净的巷口,还是又向地面看了一眼。
    几个小时前,C的尸体还在这里散发的余温,现在,连一丝血迹都看不到了。
    和晖不会因为杀了他而感到愧疚或抱歉。对和晖来说,C是一个「永远的看客」,也终究只是过客。
    是吗,看来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没落是不可逆转的了。港黑首领接过了和晖从地下室顺出来的「特殊弹」,硬是看不出什么特殊。
    这种子弹虽然有着特殊的作用,却对使用者的伤害非常大,不建议您使用。
    有血的味道,精神不算颓靡却也不振奋,看来首领没有在那位治愈系能力者哪里讨到好处。
    和晖没有过问男人身上怎么会有淡淡的血腥味,男人也没有过问跟着和晖一起出门的C为何没有回来。
    这是他们都心里有数的事情,没必要放到台面上来说。
    只是晚上首领打电话,示意撤掉监视C家人的人手时,和晖没忍住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不牵扯到家人,这是缄默法则。男人神情淡淡,带着上位者的气质,令人信服。
    可是,多年前以对方的家人作为威胁,完全无视缄默法则将C硬拉进港黑的人也是您啊。
    据说天使曾降临在此处。战争期间,无论怎样的伤都能治好,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可以把士兵从地狱之门拉出来的天使。
    中年男子带着一顶毡帽护住被寒风吹起的头发,却又被空气中的冰渣子糊住了胡子。
    圣彼得堡的街头,熠熠晨光洒下,却丝毫没有驱散寒冷的气氛。
    金发小少年裹了裹自己的棉大衣,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描述,绝对是与谢野晶子没跑了,但是与谢野晶子是日本人,作为战败国的日本已经被迫让步了很多了,绝对不可能再把如此珍贵的异能力者让出去。
    永暗岛的战争,日本的对手却肯定会注意到,昨天已经奄奄一息的士兵又上了战场、断手断脚的军人重新接上了手脚,犹获新生这是一场「异能力战争」,那么造成这个奇迹的,肯定是一名异能力者。
    不过日本的对战国也秉着想得到这位异能力者的心思,没有扩散情报,却架不住士兵们偶尔的只言片语,流言就这么飞出去了。
    不知为何传成了:战争期间有一名异能力者,不管多重的伤都可以治好,被称为「死之天使」,好像有人目击她在俄罗斯出现过。
    港黑首领在「热情」的BOSS那里吃了瘪,病情又加重了,信不过普通医生的男人肉眼可见的急躁了起来,在听到「天使」的传闻后立刻飞往了俄罗斯。
    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藤野树人异能力就像一道屏障,作为一块板子挡住了和晖脑子里十一岁的记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块板子依然在,却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和晖经常会下意识的想起什么,在觉醒了雨之火焰的两天里次数明显增多,感觉很快,这块屏障自身都会消失了。
    圣彼得堡的第一座桥约翰桥,这座桥连通了彼得格勒区和彼得保罗要塞。粼粼碧水与两岸典雅的建筑相得益彰,蕴含古风古韵的的桥梁宛如长虹卧波,不愧是彼得大帝下令一砖一瓦督造的名城。
    涅瓦河从这座城市流过,数不清的桥梁架起,当俄罗斯还属于苏联的时候,人们在涅瓦河左岸的密林中披荆斩棘,而那里就是圣彼得堡标志性街道涅瓦大街的前身。街道的一段要跨过丰坦卡大河,阿尼奇科夫大桥建造而成,在大桥的前段,由一匹铜马率领着,这代表着俄罗斯人民不屈的灵魂。
    金发小少年站在铜马雕塑的底下,它的外表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布满了锈迹,和周围古典高大尚的街道桥梁比起来未免有些落伍感,政府和人民却从未提议把这座雕像撤下去。
    Привет(嗨)!你知道这座雕塑的故事吗?一个活力的少年音在和晖背后响起,被首领留在这座铜马像前的金发小少年转身,对上了银发少年的蓝眸。
    和中原中也天空般湛蓝的眸子不同,这位俄罗斯银发少年的眼睛倒映着桥下丰坦卡大河奔涌的浪花,是带着一点绿色的湖蓝。
    维克托在滑冰前,经常来阿尼奇科夫大桥前看看这匹铜马,看着这位随着俄罗斯荣辱与共的雕塑。也许眼前的这位小少年并不知道这座铜马的故事呢,作为前辈他应该好好科普一番。
    在俄罗斯又被当成俄罗斯小鬼的和晖不做任何反应,他碧绿的眼眸看向维克托,等待他的开口。
    卫国战争年代,城市被困,法/西/斯炮火狂轰乱炸,它曾经被深埋在阿尼奇科夫宫花园的地下。想起自己民族的祖先,少年维克托银色的睫毛微颤,伸手抚上了雕塑的底盘,它在1814年完工,在1945年重新被挖掘出来,现在都快200年了呢。
    我是一个花滑运动员,不知为何在滑冰前来看一看这座铜马,紧张的心情都会一下子平复下来呢!
    17岁的维克托即将作为俄罗斯的青年组参加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他马上就要离开圣彼得堡,至少一周都不能来阿尼奇科夫大桥了,所以在出发前,银色长发的少年特意来看一看这座铜马。
    像这种对某种景、物有着寄托的运动员不少见,有些英国运动员在比赛前都会去贝克街看看福尔摩斯的雕像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寄托情绪的东西。
    金发小少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做一个倾听者,不回答。
    少年维克托有些泄气,他都说自己是滑冰运动员了,虽然还没有赢的世界级的金牌,但他好歹是俄罗斯内部好几项单人花滑比赛的冠军啊,居然不认识他吗?
    也许是维克托的表情太纠结了,和晖逗了他一句,抱歉,我对花滑不敢兴趣。
    致命一击!
    打击到心痛!!
    银发少年捂着胸口动作夸张的后退了一步,冷风吹得他的鼻头有点红,心里闷闷的想道:是呢,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对滑冰有兴趣的啊可心脏还是好痛啊!
    毕生追逐最喜爱的滑冰在别人口中被一句没兴趣带过了。呜,好难受。
    唔,有时间我会关注一下你的比赛的。告诉我吧,你的名字。
    有几根不老实的银发贴到了维克托的脸上,委屈到恨不得缩成一个球的少年闻声立刻满血复活,维克托,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是吗。金发小少年看向东方的天空,几片细碎的雪花飘扬在空中,听国常路大觉说,威兹曼以前也是一惊一乍的性格,总是活力满满,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呢?
    隔着衣服,和晖捂上自己左臂上银色六芒星所在的位置。那位白银之王,现在会不会又像个胆小鬼一样,躲进了飞艇里呢?
    我是卡茨契。圣彼得堡的微风把小少年口中的音节传送到了维克托的耳中,再次睁开眼时,金发碧眼的那个孩子已经不见了。
    铜马像前只留下维克托一人,湖蓝色的眸子闪过一缕迷惘,唉卡茨契呢?
    刚刚的是?港黑首领手里拎着刚从药店里买来的止痛药,这几天他的气管一直疼。在「热情」那里吃了个大亏,旧伤未愈添新伤,真是够倒霉的了。
    一个热情的俄罗斯人民。他用幻术模糊了对方的记忆,那个叫维克托的人应该已经忘了他。
    现在听到热情这个词就难受,噫!伤口好像又疼了一下。
    这次他们的目的地在圣彼得堡的郊外,算是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玛利亚济贫医院,周围的犯人公墓、精神病院和孤儿院便是仅有的地标式建筑。
    远远的就可以看出医院的残破,不如果不是有个牌子挂着,和晖根本看不出这里是一家医院。他知道现在的港黑首领在全世界都有眼线,但到底是怎么传才能传出与谢野晶子在这里的?
    苏联解体后退伍士兵遭到了民众的刁难,政府却又不能不对士兵负责,因此那些伤残没了自理能力的士兵便被流放到了这家玛利亚济贫医院,作为护工或者病人,靠着政府拨的少的可怜的款苟活。
    路上的行人稀少,土地荒凉,人生无助,沉郁的空气里布满了死亡的寒气。
    忽然有个穿着一身拼凑布料的卷胡子老者朝着和晖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来,攥住小少年的袖子快速的说着什么。
    因为对方动作过□□速又毫无征兆,和晖带着一丝兴味没有甩开老者。港黑首领听不懂俄语,而听得懂俄语的和晖也听不清这位老者的话,他口齿不清,前言不搭后语,却始终揪着他的袖子不放。
    和晖直面老者的眼睛,金发小少年在卷胡子浑浊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影子,老者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他,仿佛有地火在燃烧。
    Неуходи(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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