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人自称的轰乡微微一怔,想起自己在手机里看到的一排联系人和聊天记录,她是
    变性了的尾崎红叶小姐
    ***
    封闭的地牢内,只有长廊上微微的烛光投射进来,把墙壁上烛台的影子拉的很长。
    无数被铁链锁住的囚人中,她有幸,能够触碰到光的影子。
    关押在这里的,都是被港口黑手党首领亲自抽取骨架的鸟儿,光鲜亮丽的表皮也掩盖不住软弱的内在。他们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只是一味的执行着脑海中的命令,由首领操控着丝线控制着他们的行动。
    以及,背叛港口黑手党的人。
    哒,哒,哒。
    楼梯那里传来了脚步声,声音回响在地下的牢笼内,由远及近。来者是两人,从脚步声判断,一个还是孩子,一个是
    「首领。」她长久未饮水嗓音像是撕扯的老旧风箱,沙哑又难听。
    每次面对这个男人,她的灵魂深处都忍不住的战栗,如同遇到了老鹰的鸽子,只剩下畏惧。
    首领并没有回话,他站在牢笼门口负手而立,牵引着轰乡和晖上前。
    飘荡的烛光散发着光芒,但这效果微乎其微,轰乡和晖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看不清全貌。
    小少年拉了拉一旁男人的衣摆,男人的手抚上下颌思索了一会,另一只手做了个手势。刹那间,墙壁上的灯亮了起来,原本的黑暗立刻被驱逐至角落。
    她一直低垂着头,因为她没有资格直视首领的面容,在得到首领的许可前,她甚至动都不能动一下。
    她也不知道这些想法从何而来,明明首领从来没有说过。
    光芒覆盖,金发的小少年看到,她的双手被手铐锁住,手铐是在墙壁上的那种,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整个人坐在牢房的右边,说是坐也不太对。手铐的位置到地面的距离明显大于她的上半身长度,她必须膝盖用力垂起大腿,才能避免整个人被吊起的命运。
    女性有一头橘红色的长发,散开了发髻后长发拖至地面,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伤痕,血液凝结,和布料粘黏在了一起。这不是一个孩子该看到的画面,可在场的人物都没有丝毫的表示。
    轰乡和晖碧绿的眼眸像是结着高川的冰层,毫无温度,以打量一件物品的目光审视着牢房。
    「那边?」
    小少年指的是牢笼的另一边,右边铐着女性,左边也有一个同样的手铐架,左边的手铐架比右边略高一些,但是一目了然的,右边的手铐架坏掉了,上面甚至挂着几缕黑色的发丝,一个男人倒在了手铐架下,鼻前地面的灰尘还有起伏,只是气若悬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了。
    首领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生硬,但他的态度其实称得上是柔和。
    「无用的废物罢了。」
    轰乡和晖听进了首领的话,没有应声,再次把碧绿的眼瞳对准橘红色长发的女性。
    清醒的三人一时都没有言语,许久过后,首领发话了。
    「和晖,你打算怎么做?」
    对待港口黑手党的叛徒,这个他一手带出来的孩子会如何抉择呢。
    「给他们一个机会吧。」明明还是一个孩子软糯的声线,却不带一丝孩子该有的娇气。
    「是吗。」
    首领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男人其实无关紧要,只是他派遣出去的一支小队都被女人暴走的异能干掉了。
    这个少女异能暴走的时候,「金色夜叉」被暴虐的情绪所支配,不再受到少女的控制,瞬间世界只剩下了满目的红。
    等回过神来,满目的红成了现实,身边的人全部都倒在血泊之中,脸颊上的血腥液体还带着人体的温度。
    所幸少女之后失去了意识,夜叉消失后黑手党才能捉住这对男女。「金色夜叉」的发动不需要任何媒介,只因少女的意念而显现,禁锢的锁链也挡不住夜叉的暴虐,一时间地牢内都被血液所浸染。
    从那以后,她的牢笼被坚硬的铁板阻隔,大量的镇静药物打入了少女的体内,日复一日的拷问,心上人的悲鸣就在耳边,灯光熄灭,只有烛光的影子在铁栏前摇曳。
    少女的精神崩溃了,意念破碎了,再也凝聚不起夜叉了。
    又是一阵沉默,要不是女性一开始喊了一声首领,以及死寂般地牢中的浅淡呼吸声,说她只是一具尸体了也不为过。保持着别扭的姿势却没有任何肢体动作,身上伤痕遍布却发不出一声呻咛。
    良久之后,轰乡和晖开口了。
    「牢门打开,把他弄醒。」
    立刻就有两名黑西装上前打开了牢门,明明首领就在旁边都没有过问一句,可见首领给予了轰乡和晖多么大的权利。
    吱呀的开门声在地牢中回响,哗啦一声,一盆冰水倾头而下,冻到骨子里的寒意逼迫男人睁开眼,他伤痕累累,最后的求生本能令他本能的打着颤儿,眼珠上转看向来者。
    「你是」
    金发小少年蹲下身子,鞋底踩到了男人身下的血水中,脚底的粘稠感和男人身上腐烂的腥臭近距离的感受到了,可轰乡和晖的绿瞳里没有一丝波动,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放到了男人的面前。
    「只要你杀掉那个人,再次对港口黑手党宣誓忠诚,这次的行为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
    [那个人]指的是谁,男人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这是他能活下去的唯一可能了。
    明明在拷问受刑中已经无力挣扎,连回应心上人问候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的男人,脏兮兮的手却一把握住了□□,「红叶」
    因为酷刑声带受损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男人颤巍巍的爬起来,直起了上身,在尾崎红叶惊喜又忽然哀恐的目光下,将□□对准了少女。
    手臂控制不住的抖动着,但□□始终没有放下,男人绝望的目光只剩下癫狂与病态,也许深处还有一丝歉意。
    对不起
    是刀刃划破子弹的清响。
    是利剑穿破皮肉的声音。
    金色夜叉从男人身前消散,胸口的血迹喷涌而出,溅到了近距离金发小少年的身上。
    尾崎红叶一直都明白,从首领把话语权交给了轰乡和晖后,她就一直在注意小少年的言语和动作。
    「给他们一起机会吧。」
    [他们]是两个人。
    「只要你杀掉那个人,再次对港口黑手党宣誓忠诚,这次的行为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个人]是对他们来说的对方。
    希望什么的爱什么的誓言什么的
    在生命面前,算的了什么呢?
    「太好了,是姐姐赢了。」纯良如天使一般的金发小少年,露出了令尾崎红叶胆寒的笑颜。
    「姐姐不必自责哦,就算姐姐没有下手,那个大哥哥也活不下去了,把他关在地牢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再过半天他就死了吧。」
    首领是不会让尾崎红叶死的,这么好的一张牌,不抓在自己手里是真的可惜,只是这张牌,还需要好好洗一洗就是了。
    「抬头吧,姐姐。」
    长久没运动的身体已经麻木了,机械的动作略显缓慢。咔擦一声,锁链在小少年话音落下的同时,断了。
    「是。」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意念,不再是一个麻木的囚犯,尾崎红叶的眸中有了高光,她抬起头,直视金发小少年的绿瞳。
    于此同时,少年软糯的嗓音再次响起,还带着几分苦恼,「不要用这样充满杀意的眼神看着我啊,姐姐,我不喜欢。」
    锁链被解开,尾崎红叶明白,至少首领看上了她的能力,是不会简单的再要她的性命了。
    站起的女性深吸一口气,把刚刚剧烈波动的情绪强压了下去。她站在血泊中,勾起一丝笑容,顺着橘红的长发,擦拭掉脸上的鲜血,仿佛一朵盛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奴家哪儿敢啊,大人。」
    ***
    记忆的碎片浮现,金发青年碧绿的瞳孔直视橘红色头发的女人,和记忆中的那个她对比着。
    姐姐
    怎么了?看出轰乡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但这个称呼还是让尾崎红叶的步伐稍稍僵硬了一瞬。
    不,没什么。这个名为尾崎红叶的女人在害怕他,忌惮他,无时无刻不在防备他,这不是一个好的询问对象。
    女人上下扫视了金发青年一样,轰乡大人你刚才见到中也了吗,那孩子一结束任务就立刻去见你了呢,搞得奴家都有些吃味了。
    似乎为了刻意缓和气氛一般,尾崎红叶和轰乡唠起了[家常]。
    轰乡也很愿意接受漂亮小姐姐的好意呀,只是
    中也是谁?
    我一出办公室就往这边来了。所以路上可能擦肩而过也可能没遇到,反正没停下来交谈就对了。
    为了不露出破绽轰乡终结了这个话题,带路吧,去看看港口的作业。
    轰乡大人,首领给您的外套呢?工作的话您一直都是要穿着的。由首领授予的外套,不止是荣誉,更是港黑权利的象征。
    你们黑手党怎么回事,大夏天的一定要穿个外套?
    【有啥好问的?增加逼格呀!】
    第3章 10:0
    轰乡最终还是回房穿上了外套,是办公椅上的那件牛仔外套。
    下摆很长,但配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反而意外的合适,早上的天气也偏凉,出门穿一件外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
    金发青年抽出了刚刚伸进外套的手,一时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
    手枪,匕首,弹夹,刀锋一件外套上绑了这么多东西?比他以前还能玩。
    还有。
    从刚刚出了办公室起,就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扫在他身上,轰乡好几次向某个方向看去,那里却空无一人。
    天花板上,把自己的身影和背景融为一体的仿佛变色龙一样的[东西],它吐着舌头,移开了目光。只要注视时间过长,轰乡就会若有所感。
    「怎么办怎么办,父亲又向我看过来了!明明昨天他还发现不了我的!」
    恩?被发现了?
    淡紫色头发的青年敲动着键盘,安抚着它。
    「Di molto!和你一样,你的父亲也一直在成长。这样的话视线不要专注他太久,只要注视他身边的人或物进行跟踪就好了。」
    「是。」
    等轰乡出了办公室时,尾崎红叶正靠在他办公室门口的墙壁上,和服美人如画卷一般的美丽,见他出来,美人动了起来。
    走吧。
    话说小姐姐你穿着这一身和服去清理现场会不会不太好?
    一开始尾崎红叶明显比轰乡慢了一步,走在轰乡的后面,被金发青年一句我是来看你工作不是带你去工作的发言打发去了前面带路。
    完美逃避了自己不认路的事实。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从电梯一路往下,轰乡终于找到了一个放置双手的地方,他在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游戏机。为什么一个地位貌似挺高的黑手党外套里会放游戏机?不管了他还是个高中生呢。
    轰乡看着满格的电量,手指动了起来。
    挽起和服袖子的红发女人走出电梯,后方跟着一个低头的金发青年。来往的黑西装对此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示,依旧恭敬的向两人问好。
    轰乡大人,尾崎大人。
    明明他是走在后面,把主导的位置交给了尾崎红叶,不过看到两人的黑手党们却依旧以他为主,问好的顺序也是轰乡在前。
    不动声色的扫了一遍大厅的排场,轰乡把来往的路线和人员配置记在了心里。恩,至少之后回来不会迷路了。
    跟着尾崎红叶走出大厦,身边跟着的黑西装不知不觉的多了起来,估计是她的部下或是直属小队什么的,明明是一群黑压压的高大男子,却跟在他们身后安静如鸡。
    横滨的港口到处是来往的货船,道路上堆满了集装箱,除去放在社会明面上的公共泊位黑手党不好直接大摇大摆的进入,其他地方都是他们的地盘。
    港口黑手党,顾名思义,利用横滨的港口与海外达成各种交易以谋取盈利,港口的使用权与政府直接挂钩,但政府却对港口黑手党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止是因为黑手党上供的资金数量十分可观。
    光是就这座港口收取的停泊费、买路钱、使用税,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同样,要拥有收取保护费的实力,他们才会乖乖的交钱。
    而在这座城市中,现在只有港口黑手党的人才有能力支配这座港口。
    都市上所说的「把你沉入横滨港」这一惩罚措施可行性并不大,横滨港的航道水深只有十二米左右,来来往往的大型货船吃水线都挺高,万一撞上、打捞上一个尸体什么的可是会引发国际大新闻的,横滨港的名誉可不能就此受损。
    通常都会用小快艇把人带入外海再沉下去,过了填海范围,外海的海流一般不会把尸体再冲回来,深度也足够,绑上石块的话他就只能从鲨鱼肚子里看到太阳了。
    进入港口,轰乡的脑子不自觉回忆起黑知识,感觉有点糟。
    随着尾崎红叶的带路,轰乡的鼻翼动了动,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身体下意识的紧绷起来。
    就是这里了。
    路边的集装箱堆得高高的,明明是太阳初升的早上,却被集装箱的阴影阻碍的阴影挡住了光亮。拐过最后一个集装箱,是大片的血迹和弹壳,一旁的集装箱上甚至还有几个浅浅的弹孔。
    就是一个黑手党的火拼现场。
    尾崎红叶面色不变,给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便抱起红伞站在了集装箱旁,看来没有落网之鱼,先遣部队已经把垃圾都收拾掉了。
    不,我不是很想知道那个垃圾是什么意思。
    伤亡情况怎么样。轰乡看着一群黑西装拿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拖把扫帚打扫着现场,甚至因为顽固污渍(干了的血迹)拿出去污粉洒了一包后跪地掏出板刷刷起地来,嘴角抽了抽。
    奴家这边两个人没了,后勤部说这两个孩子都是孤儿,没有要给补偿金的对象。其中一个两个月前交了女朋友,他们会问问女朋友愿不愿意接受那孩子的遗物,不愿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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