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想了想,忙道:对了,差点忘了要事,那呼延灼已经动身离开了祝家庄,连环马也撤走了。
    高铭装作吃惊的道:有这等事?
    心里则笑开,肯定是他们接到了自己递出去的消息,晓得徐宁上山打算用勾镰枪对付连环马,呼延灼对自己的连环马的弱点岂能不清楚,离开祝家庄,撤到阳谷县县城内。
    李应肯定的道:不会错。
    宋江一阵眩晕,好半天才稳住了自己的脚跟,那他这番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什么?!就听头领间传出一声大吼,众人一看正是徐宁。
    就见徐宁咬牙切齿的道:呼延灼带了这连环马撤退了,那我现在做得这些努力算什么?!
    被赚上梁山,却一点用处都没起到,那让他梁山做什么,他变成了一个无用的笑话。
    萧让和金大坚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可他们当时的情况一样,被骗上梁山却一点作用都没发挥。
    此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徐宁顾不得大雨滂沱,直接冲进了雨中,不知去了哪里,反正众人就听一路的怒吼:啊啊啊啊
    随着喊声越来越远,渐渐的只能听到倾盆雨水冲刷大地的声响。
    忒惨了,耐心等我的招安大计吧,高铭别开脸叹气,去看罪魁祸首宋江。
    宋江的脸色也是说不出的难看,本来做好大战的准备,结果敌人跑了。
    晁盖知道宋江把徐宁弄上山就是为了破呼延灼的连环马,现在他竹篮打水一场空,晁盖说不出的畅快,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呼延灼退兵,对梁山来说是件好事,天气渐凉,又来了扑天雕李应这个好汉,正宜做酒庆祝暖身!晁盖不忘问孙小五的意见,嫌一个人气宋江的力度不够大,你说好不好?
    高铭并不拒绝伤口上撒盐这种事,微笑道:极好。
    宋江有苦难言,有愤怒也没法说,他以为像呼延灼那种级别的朝廷军队,既然来了祝家庄就会大战到底,断不会随意撤兵,没想到竟然有这样。
    吃肉喝酒都没味,宋江在筵席中途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回了住处,自从孙小五上位以来,他都瘦了,身材不是以前的圆黑矮胖了。
    已经和花荣闹掰超过四十二个时辰了。
    天刚蒙蒙亮,他就蹑手蹑脚的出了秦家的门,打算溜回去侦察花荣,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虽然跟宋江他们说花荣得了风寒是撒谎,但他这么久没出现,别真的得病了。
    才离开四天不到,但是高铭却觉得好像离开了许久。
    院内的喽啰正在做洒扫,见了他都露出吃惊的表情,高铭便叫他们不要出声。
    他动作很轻的进了门,因为花荣听觉相当灵,脚步声大点会被他发现。
    卧室的门虚掩着,高铭从门缝往里面看,见门口的榻上并没有人,于是悄悄推开门,见大床上也没人,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
    他继续推门,将半个脑袋探进去,这次看到门后的桌子旁,花荣正伏案而睡。
    而且睡得还很熟,至少开门,他都没发觉。
    花荣不应该这样毫无警惕性的,难道是太过疲倦,彻底睡死过去了么?
    桌上和地上扔满了纸团,而他面前铺着一张纸,上面有几个字。
    高铭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动作非常缓慢,每一个呼吸才走一步,悄无声息的来到桌前,就见那张纸上写着: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高铭愣了下,这难道是写给他的?
    因为花荣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哄他,于是就写成了信。
    地上的纸团就是他这几天没出现的原因,不知道该怎么写,于是反复打草稿,写了又作废。
    高铭不禁有些感动,果然花荣不是不理他,而是按照他的吩咐,委婉的想要哄他。
    第71章
    不过, 花荣三天没出现,怎么桌上那张纸就只有一行字?
    这未免太少了。
    高铭便弯腰去捡地上的一个纸团,想看看他废掉的纸稿上写了些什么。
    此时, 花荣猛然惊醒,看到是高铭,只呆怔了一下,就充分发挥了武人的迅速灵敏, 不等高铭拾起地上的纸团, 花荣就眼疾手快的将纸团给抢走了。
    高铭看他这么紧张,不满的揣测, 你是不是写骂我的话了。
    绝对没有。
    昨晚上太困, 一不小心伏案睡着了, 没来得及处理这些写废的信,幸好临睡前桌上那张没写什么不得了的话。
    让他写一封不吐露真正的心声,却哄他的信, 何其难。
    他这几天尝试了许多遍, 写写改改,时常写到某个字眼就想到他对高铭真正的感情,导致无法再继续下笔,这才丢了满地的废稿, 甚至有些废稿中不知不觉写了几句真心话。
    高铭当然知道花荣不会写骂他的话, 他看着桌上的那张纸, 是写给我的么?
    花荣点头, 试探着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哄, 就不理他么。
    高铭冷哼,上门等哄, 不行么?说完偷偷瞄花荣,他看到花荣为了给他写道歉信,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于心不忍,气早消了大半。
    只是骑虎难下,因为面子,不想松口。
    花荣道:信还没写完
    高铭真是服了,这个时候只要花荣说几句软话,他就顺着台阶下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花荣好像真的认为他是来领信的,老老实实的承认还没写完。
    高铭还能说什么,他只能道:那好,我走了,等你写完我再来。
    鬼知道几天等写完,写个开头就三天,彻底写完一封信,梁山估计都招安了。
    但话都说出来了,不能不走,他瞪了花荣一眼,你到底懂不懂,我并不想要什么信,只是想一个态度。
    高铭憋着一股气转身,就要离去。
    花荣才因为他的到来感到高兴,岂能让他就这么离开,在高铭迈出脚步的同时,一把将他拽进了自己怀里。
    不等高铭对这突然而至的行为作出反应,就听花荣在他耳畔道:我之前也抱过你一次,那是刚上梁山,我找不到你,正心急如焚,你却犹如天降般的突然出现,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当时的高兴。而这次,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愧疚
    高铭不由得想起刚上梁山那会,他俩寻找彼此,迫不及待想见面的情景,不禁心里不是滋味。
    其实他俩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耍性子非要争一口气。
    高铭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衙内,要求可以降级,但不能取消,于是还是坚持道:多的我就不要求了,你好歹得说一句哄我吧。
    不能再让步了,这是底线。
    花荣知道高铭不生自己的气了,要求也降低到只需一句话就行了。
    花荣赶紧抓住这次机会,直视高铭的眼睛,轻声道:你别生气了,原谅我,搬回来吧。
    高铭撇撇嘴,装作不情不愿的道:行吧。但刚说完,嘴角就忍不住翘起,被花荣逮了个正着,于是尴尬的凶道:我跟你说,没下次,真的。
    嗯,我知道。这三天我也想通了,确实不该在乎别人的目光,既然咱们没那种关系,就算外人看起来亲密,但既然问心无愧,也不必多在意。就像我现在抱着你,外人见了,肯定要说闲话,但就咱俩知道没什么,对不对?
    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一直是高铭倡导,是这样没错,但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花荣这才将高铭放开,又问了一遍,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这样没错,但
    花荣笑道:是就好,我们去秦明家取行李吧。
    高铭没空多想,两人和好了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笑着点头,走吧。带头走在前面,花荣则赶紧将地上的纸团都捡起来扔进了水盆里泡上,销毁了个彻底,才松了口气。
    两人到了秦明家,秦明才起床就惊闻这个噩耗,吃惊的看着高铭带人进屋搬行李,再喜气洋洋告别,自始至终,他都呆怔的微张嘴巴一言不发。
    等高铭走了,他和花荣四目相对,秦明才倦怠的道: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管不了,也没法管,其实压根就不该他管。再这样下去,他霹雳火就得从嘴里喷火。
    花荣却开口道:我前几天不该发那么大火,你别放在心上。
    事实证明,是他错了,秦明说得都是真的。
    秦明道:你想好了?被发配的时候别后悔。
    嗯,我妥协了。花荣说完,转身离去。
    妥协了,向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反倒轻松多了,违背自己的内心实在痛苦,从今以后一切遵从内心的声音指引。
    他三天不见他都不行,能忍受一辈子只跟他当好朋友,看着他和别人卿卿我我么。
    肯定不行,因为响云箭只能在小李广手中。
    高铭和花荣就这么和好了,本来就是个小风波,在他俩友谊的小船周围掀不起任何放浪。
    听说孙小五和花荣又和好了,宋江不禁一阵失望,但吴用安慰他,哥哥,不必担心,所谓破镜难重圆,无论外表看着怎么样完好无缺,但仔细看,仍旧有裂痕。我们只需等待下一个机会。何必无精打采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跟他们置气,气坏了身体,如何再斗?
    宋江看向吴用,你上次利用扈三娘叫孙小五和花荣之间生了口角,但这才过了没几天,他们怎么又和好了?你能不能再想个办法?
    吴用不说话,摆明没办法,谁让宋江手底下都是牛鬼蛇神,没有个像样的呢。
    宋江捏住太阳穴,摆了摆手,我有些不舒服,不能陪学究说话了。
    吴用喃道:哥哥,那扈三娘貌美如花,不如哥哥你
    宋江斜眼看吴用,不如我怎么样?他都逼着发誓终身不娶了,还能怎么样呢?就是梁山上有嫦娥,也跟他没关系了。
    吴用被这冰冷的一眼看得胆寒,忙将话说完,她是山寨里唯一的适婚女子,那般貌美,嫁给谁,都能拉拢到自己麾下。吴用眯着眼睛,不如哥哥将她嫁给史进,离间不了花荣,叫史进跟孙小五离心也好。
    话说得容易,就算扈三娘嫁给史进,与我何干?
    我的意思是,不如叫老太公认扈三娘为养女,这样那扈三娘就是你的干妹妹,那扈家和宋家还不是一家人么。扈三娘向着谁,还用说?!吴用道:高铭总管不了史进要娶谁吧。不要小看女人的枕头风。
    宋江眼睛里焕发出了生机,惊喜的看着吴用,不愧是学究!
    吴用露出被夸奖后的谦虚笑容,在天气渐凉的梁山,仍旧摇着了摇羽扇。
    想到就去做。
    第二天,宋江就派人给扈太公送了几件礼物,并且递话过去说:宋太公膝下只有小可跟舍弟两个儿子,不曾有女,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做儿女双全,扈三娘孝顺温柔,所以想收她做干女儿。不知扈太公和三娘可否愿意。
    扈太公正满梁山找大腿抱,现在大腿来了,立即抱了上去。
    当天就领着扈三娘去拜了宋江的父亲宋太公为干爹。
    宋江操作的真正目的,就被高铭看穿了,这老小子是想再利用扈三娘这个美人,做美人离间计吧。
    要知道宋江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及时雨撒钱给好汉,所获得的的利益,从小了说,是为了自己博名望,往大了说,是拿这些好汉的性命换官做。
    他认错扈三娘做干妹,肯定是想从她身上获利,打的就是让扈三娘嫁给好汉吹枕头风的主意。
    很明显,高铭手下的史进、杨志等人是重点想吹风对象。
    高铭比较喜欢防患于未然,这扈三娘的确是个隐患,只要她爹打算让她在梁山上嫁人,这梁山的单身汉们就蠢蠢欲动。
    别看这些好汉一个个嘴上嚷着要和哥哥们一起做一番事业,不要让女人坏了大事。
    但像扈三娘这样武艺和美貌双全的女子主动要嫁给自己,估计什么誓言早都忘来了。
    梁山这群好汉,有好人,但是不多,约等于一个小型垃圾场。
    高铭觉得扈三娘就不要在垃圾场找男朋友了,等他带领大家走上招安的康庄大道之后再找不迟。
    想要阻止宋江利用扈三娘,就得从源头上扼住。
    这个源头不是扈三娘本人,而是她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扈太公掌管着扈三娘的嫁娶大权,甚至扈三娘本人不愿意,他点头,这婚事就能订下来。
    是时候,吓一吓他,彰显他孙小五这个强盗头子的邪恶面目了。
    这日,正因为女儿认了宋太公做干爹而高兴的扈太公正在屋内教训女儿,你就别整日舞刀弄枪的了,赶紧找点胭脂水粉抹抹你那脸,孙小五发誓终身不娶,不待见你,可这山上还有这么多人,我看史进、杨志都挺好,那个头陀武松也不错,爹听说他是个假头陀,其实不是出家人。
    扈三娘无奈的叹气,并不爱听父亲讲这些,本以为巴结孙小五不成,父亲就会收手,本想到搭上宋江之后,变本加厉。
    她不情愿的道:暂时别折腾了不行么,我想好了,与其依靠别人,不如自己练出真本事报仇雪恨。
    你!扈太公刚要训斥女儿,突然就听外面吵嚷在,不等他走出来就见一个黑大汉闯了进来,手里拎着两个板斧。
    正是李逵。
    李逵二话不说,将一把板斧劈到方桌中央,他因为前段日子胳膊受了箭伤,加上控制着力道,所以并没有劈碎方桌,只是斧子立到了桌中央。
    寒光闪闪的斧子映出扈太公惊恐的脸。
    李逵将一个糕点盒撂到桌上,俺娘不吃,你不要送了!俺娘说了你的好意俺娘心领了!瞪圆了铜铃般的眼睛,别再送了,听到没有?
    扈太公并没有给李逵他娘送过任何东西,不由得手足无措,解释道:你、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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