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赶紧把地址发给我啊?
    地址不急,我就是有话想交代你。
    嗯,你说。
    就是吧
    嗯?
    就是
    她这墨迹的老姐,有时候真逼得人想掀桌!
    你倒是说呀?!
    就是你们来的时候,可能会有一点儿小麻烦。
    什么麻烦?
    就是吧承兴恒丰你知道吧?
    这话说的,满帝都城谁不知道?
    首屈一指的富豪聚集地,几十万一平的别墅区,想不知道都难。
    刘语冰翻身上了摩托拧开了钥匙,你不会在那儿吧?
    我就在这儿,所以你来的时候吧,最好吧,咳!跳墙。
    跳墙?姐你嫌我命长吗?它那小区肯定装得有电网!
    对哦,电网!刘夏倒抽了口凉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太危险了!你先帮我找人,我再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刘夏呼呼咚咚一阵跑,跑到顾凌洛窗台下。
    她倒是想电话联络,可就怕顾凌洛不接。
    顾凌洛!
    她这一路敲东户扰西户的,顾凌洛听得一清二楚,那通电话自然也一样,不过只能听到刘夏这边的声音。
    叹了口气出来,她凭栏问道:什么事?
    能不能帮个忙?
    不能。
    要不要这么干脆?!
    顾凌洛果然还是那个顾凌洛,不以任何事任何人为转移。
    刘夏平心静气解释:我找到观众了,只是人数比较多,想一下子都进来估计有点困难,麻烦你能给门岗打个招呼,这样就没问题了。
    拒绝。
    刘夏:
    撩妹太西瓜难了!老娘不想干了啊啊啊!!!
    刘夏抓着铁栏杆,上演着铁窗泪。
    顾凌洛洛洛啊我不是想偷工减料走捷径,实在我都快跑断腿儿了就找到一个人肯来,眼看天越来越晚了,吉他就算不怎么吵,可到底夜深人静,我真怕再晚会儿左邻右舍怪我扰民再报警把我给赶走。
    报警不会的,顶多叫保安。
    不管谁吧,扰民总是不好的,早点结束才是正途,对吧?
    顾凌洛颌首,说得不错。
    刘夏一喜。
    所以你答应帮忙了?
    所以你赶紧回去。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刘夏的心在滴血,不,何止滴血,简直血如泉涌!
    好狠的心啊!你还叫什么顾凌洛啊?干脆直接叫叶赫那拉慈凌洛禧吧?!
    真不管啊?
    不管。
    哭唧唧,真的真的不管啊?
    不、管。
    好吧,不管就不管!
    让考验来的更猛烈些吧!暴风雨后的彩虹才更绚烂!
    刘夏扒着铁栏杆返身朝小区门口张望了两眼。
    稍微有点挡眼,不过从二楼阳台看的话,应该是能看得七七八八。
    干脆等会儿就在小区门口开唱吧,只要不在小区里面,门岗应该会网开一面吧?
    就算不能,求一求也是可以的吧?毕竟就弹一首,三四分的时间,超级快的。
    想想自己还真是有点儿二,挨家挨户骚扰别人也就算了,还要找二十个陌生人到陌生的小区门口听她弹根本就弹不成调子的噪音,并且还要冒着被人报警扰民的风险!
    而她这么丢人现眼居然还不能直接抱得美人归,仅仅只能争取到一个继续找戒指的机会!
    怎么想怎么傻怎么亏怎么缺心眼儿。
    算了,人不中二枉少年,谁还没青春年少犯过傻?
    重生过N次的刘夏一点儿也不为这句话羞耻,反正她也没重生记忆,她依然坚持自己好女一十九,青春还没走。
    刘夏摸出电话给妹妹打过去,一直占线,看来是在帮她联络人。
    算了,她找齐人会联络自己的,等着就好。
    刘夏向后靠在路边哥特风格灯柱,轻呼了一口气,摆好手里的吉他,指尖一拨,先调了个音。
    音质不错,跟她那把不相上下。
    天阴沉沉的,弯月遁形,懒星不见,没有风,空气干冷,萧索的梧桐叶自树梢飘摇而落,仅一片,无声无息躺在她的脚边。
    她望着那脉络清晰的枯叶,没有动,任它叶面朝下趴在她靴上,抬眸望向阳台。
    顾凌洛已经进了屋,拉长的身影晃动在暖黄的灯光下,映在玻璃门上,剪影一般。
    刘夏想起那首没来得及弹完的《勾指起誓》。
    明明年前被妹妹逼着弹了个最简单的单和弦,都还紧张的满头大汗弹错了好几个音的,昨晚居然没错音,也是奇怪。
    好像只有弹给顾凌洛听,感觉没那么怕,
    看来她真的是在她面前没脸没皮惯了,甚至这一刻竟觉得,当众弹吉他也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弹错了丢人呗?
    她又拨了下琴弦。
    横竖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就弹完这首未完的曲子吧?
    望着那窗上剪影,从未有过的平静淌在心头,她半敛眼睑,手指流水般划过钢弦,音符泠泠而出,婉转飘扬在空荡的彩砖小路,空灵悠远。
    你是信的开头诗的内容~~童话的结尾~~
    你是理所当然的奇迹~~你是月色真美~~
    床上剪影动了,越来越小,越来越近,哗啷啷
    玻璃门拉开了,顾凌洛走了出来。
    你(别扰民)
    只说了一个字,她顿住了。
    刘夏一下午马不停蹄,从家到学校,从学校到家,又奔到市里,奔到周大生,然后再奔到这里,一路风尘仆仆,一天水米未进,再加上宿醉的头痛还没散去,状态实在是算不上好。
    这又跑出了一身汗,碎发黏在脸侧,头顶还有点炸毛,看上去就更糟糕了。
    可她偏偏长着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即便蓬头乱发脸色差,依然是颓废凌乱病美人。
    路灯下,她专注弹唱着,薄汗晕着碎光,长睫团着暗影,桃花眼尾微挑着,每一个眨眼都是情意,每一声吟唱都是爱语。
    你是前世千次的回眸~~虔诚牵的手~~
    你是其余所有的一切~~是我的世界~~
    顾凌洛抬手扶上围栏,垂眸望着她。
    她的初衷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却是没想到,她竟真打算当众弹奏。
    难道是她估算错误?她的心理障碍并不严重?
    可她昨晚给她弹的时候,指关节僵硬,手心有水分子波动,音符也不够流畅,明显很紧张。
    也不对,这会儿看她就自然很多,喉咙不颤了,音符也挺准,难道昨晚她已经突破了心理障碍?
    方才还想,如果能借此打破她的心理障碍也算做件好事,就随她折腾,可现在她不知道这么做还有没有意义。
    交换无名指金色的契约~~给彼此岁月~~
    说好从今以后都牵着手~~因为要走很远~~
    唱完最后一句收了音,刘夏没有立时停弦,依然有一下没一下拨着,弦音柔和,混着她甜润的声线:还没告诉你这曲子的名字吧?它叫勾、指、起、誓。
    刻意的一字一顿,微动钢弦的指尖,尤其是那专注深情含笑微挑的桃花眼,在这夜沉灯昏之中,勾撩着顾凌洛越发躁动的心,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停了弦伸过手,与她小指勾小指,约定一世的诺言。
    顾凌洛攥紧扶栏闭上眼,再睁开时,幽深的眸子已然恢复清明,不带丝毫温度。
    既然她已经没了心理障碍,那就没必要再拖延时间,再晚打车都不安全。
    再给你十分钟,如果人还凑不够,约定作废。
    十分钟?!
    刘夏身形一错,差点没把吉他给扔了。
    不是!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有时间限制的话你早说啊?!
    现在说也不迟。
    迟了!我家离这儿不堵车的情况下,至少也要半小时,我妹还要联络人,十分钟怎么可能到得了!
    那是你的事。
    顾凌洛转身要回去,刘夏赶紧跑上前攥着铁栏,高举无产阶级民主大旗。
    你别走啊!咱们这好歹也是诚信协议,怎么能临时乱加条款?就算加也得商量商量是吧?你不能因为我不懂合同法就强行违约霸权主义吧?!
    顾凌洛刚想回话,敲门声响起,二姐,该吃饭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小四不可能不知道,之前一直缩着不吭声的,这会儿突然出现
    我进来了?
    门应声而开。
    外面是谁?顾缚槿缓步过来,笑得促狭,刘夏是吗?
    嗯。
    那就请她一块儿进来吃个便饭吧。
    不用。
    真的不用?
    顾缚槿走到近前,搭上她的左肩,手指顺着肩胛缓缓摩挲,笑意浅淡,意味却很深长。
    她这里,有些不对,你知道吗?
    左肩?
    顾凌洛记起之前听刘夏的脚步声,一边重一边轻,以为是她抱了或背了偏沉的东西,可她背的是双肩包,理论上不该偏沉才对,除非她自己调整了背带,刻意朝一边偏。
    譬如说
    某侧肩膀有伤,背带压到会痛,刻意拉到不会压的部位。
    垂眸看了眼顾缚槿摩挲过的肩胛,她又想起了昨晚。
    难道昨晚她失控伤了她?
    顾缚槿的医术无人能及,只要她想,只要在她的灵识范围内,无论任何病痛伤损,她都能探查出端倪。
    她既提示了刘夏左肩有异,那便绝对不会错。
    顾凌洛微叹,望向含笑的四妹妹。
    你要躲着,就一直躲着,何必还要出来提醒我这个?
    什么躲?我这才刚做好饭,一刻都没闲着,你可别冤枉我。
    难得四妹妹卖小装乖,顾凌洛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吧,吃饭。
    顾缚槿看了眼阳台,不喊她进来吗?
    不必。
    顾凌洛开门下楼,顾缚槿亦步亦趋跟在身后,随意吹了口气,一抹荧光悄然穿墙越壁出了别墅,无声无息入了摸出手机给妹妹打电话的刘夏后心。
    荧光在她体内运转一周,又悄无声息返回别墅,消失在顾缚槿额心。
    顾凌洛洗了手坐在餐桌,拿起竹筷睨了她一眼。
    顾缚槿笑道:她血糖偏低,血液偏稠,胃袋蠕动频繁,大肠还有些皴皱,看来是饿了,还饿得挺久,至少一天吧。
    顾凌洛夹起一筷子烧茄子塞进嘴里,无波无澜地嚼。
    嗯她还有点阴虚火旺,血液查探出酒精分子哦,原来是宿醉未解,难怪头部血液流速缓慢,这会儿肯定头疼太阳穴跳,难受着呢。
    顾凌洛眼皮都没掀一下,端起米饭,又夹了口长粒香塞进嘴里。
    顾缚槿拿起筷子,却没有夹,又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年轻人嘛,饿个一天两天无所谓,宿醉头痛也不算什么,等她回去家人给炖个养胃的汤,再吃两片药睡一觉,也就好了。
    炖汤?吃药?
    顾凌洛的筷子滞了下。
    看她那冰箱除了酒连棵大葱都没有,还有那厨房一点儿烟火气都不见的样子,她会给自己炖汤?
    估计她这种连喝药都是就着劣质茶饮料的生活废,根本就不知道饿过之后要先吃流食养胃。
    叹气。
    顾凌洛转眸瞪了眼自己无法无天的四妹妹。
    翅膀硬了,连我都敢算计。
    顾缚槿赶紧起身,我可不敢,我去给你盛点汤。
    不用了,去把她叫进来吧。
    第30章 嘴硬心软
    一尘不染的客厅,空间大的离谱, 虽说之前骚扰别家也进过几家客厅, 可格局都不大一样, 顾凌洛家尤其显得大。
    刘夏亦步亦趋跟着看起来很温柔的顾缚槿,踩着木地板,左右打量了两眼。
    复古吊灯,木雕沙发,滕根小几, 几上端方地摆着茶盘, 盘中影青瓷杯带着开片,格外好看。
    哇哦哇哦~
    从外面还真看不出里面是这种中式古典装修, 只装里面不装外面,这是省钱呢还是别的原因?
    胡思乱想着坐到八仙桌旁, 刘夏不懂木头, 就看过电视介绍的金丝楠木和黄花梨,可偏偏眼前这桌子木纹木色都特别眼熟,难不成是黄花梨?
    反正绝对不是金丝楠木, 那木头金丝顺滑最好认,而且一般都是用来做棺椁之类的,很少有人做成活人用的家具。
    咔哒。
    珐琅彩卷云纹小碗放到了她面前,刘夏顾不得欣赏碗的精致, 银耳莲子粥扑鼻的香气勾得她口水泛滥。
    原来她们有钱人也喝莲子粥啊!
    世界大同!爱的都一样~~!
    刘夏强忍咕噜噜的肚子叫,礼貌地冲顾缚槿点头感谢,当然也不敢漏了她家小祖宗。
    顾凌洛淡淡扫了她一眼, 只一眼,洗手。
    刘夏赶紧站了起来,没洗手就上桌,确实不太礼貌。
    她尴尬道:主要是学校条件太艰苦,下了课就直接奔食堂,这饭前洗手的优良传统就稍微荒废了那么一点点,不过我平时都记得用湿巾擦手的,只是今天湿巾在包里,包在顾凌洛房间,我
    顾凌洛抬眸瞪了她一眼,有点凶。
    还不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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