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意思,我不想把你当做普通的朋友,想更进一层次的。
    沈长卿的眸再一次注视着乔明月的眸,波光潋滟之中透露出一股含情脉脉。
    乔明月沉默了,他三年前从父亲所在的城市搬了出来,周围朋友亲戚全变成了新人。
    他并非害怕接触生人,他是害怕他又一次远离在乎他的人,他尝试不接受新人新环境,只能靠打架填充自己的生活,让自己看起来丰满。
    而面前这个少年,他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却不敢轻易接受。
    淮城是他的家,终有一天他会回去的。
    叮咚,叮咚。
    赵先生,换药了。
    沉默与寂静终于被门铃声打破,一道猛雷划过两人相距的间隙。
    乔明月回过神,坐着的身躯往后一仰,身体陷入柔软洁白的枕头上,找个合适的位置调整好舒适度。
    他的羽毛般轻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还略带撒娇的语气求道:沈哥,帮开下门呗。
    坐在床头的沈长卿手撑床,站了起来,三下两下整理坐在床上动来动去时候衣服的褶皱,拽了两把头发,呼了口气。
    赵小弟,你还挺会使唤人。
    虽然口上有点怨言,但是身体很诚实,帮门外的护士开了门。
    沈长卿抬头一看,护士推着车,身旁还站个人。
    那个人年纪不到三十,戴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胸口处的金色名牌上刻着黑字景君琛,小字是骨科专家。
    护士推着小车走进去,那个骨科医生也随着进去。
    护士换药的同时,那个医生也在旁边轻轻翻弄查看乔明月骨折的地方。
    检查的差不多少了,那个医生开口了:恢复的不错,五周了吧,左手没事了再过一个月拆石膏,右手和腿还得两个月。
    景君堔强调着,年纪轻轻打什么架,不遭罪吗?
    沈长卿乔明月都哑言了。
    好了,你们年纪小,下回注意点。小张,我们该走了。
    房间内恢复了平静,高档壁纸的墙壁上挂着那钟表滴答滴答的开始奏乐,已经八点了,外面已经全黑。
    沈长卿看了看窗外,觉得自己应该回家了,他爸开车扬长而去,留下他一人独陪病少年。
    这么晚了,我该
    沈哥,这么晚了,你留下来吗?
    两人步调一致,分不清谁先开口,应该一起开的口,乔明月语速更快,先行说完。
    沈长卿一只手勾着乔明月被角,另一只手捂住了已经发热的脸,手没有脸大。
    乔明月从那张开的五指能看出,那个少年逼着眼睛,微卷略长的眼毛穿过手指缝隙,嘴角弯弯翘起彰显浓厚笑意。
    好。沈长卿害羞道。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沈长卿走出了余有温热的房间,走廊上清新绿草传来一阵阵幽香。
    屋内温度比屋外走廊温度要高,来到了一个较冷的地方也让沈长卿清醒了一些。
    但那句让他留下的语句还是印在脑海里。
    一想到从乔明月口中说出,脸颊还是微微泛红。
    他毫不犹豫的播出了一个号码,那是他母亲韩桂欣的。
    电话未接了好久,终于等了一分钟,那边通话了。
    喂,儿子呀。
    那边嘈杂的人群声、轻鼾声交融着。
    沈长卿知道那不是家里,寻问:妈,你在哪啊?
    你猜妈妈在哪呀,
    韩桂欣嬉笑着打趣儿子,妈现在在飞机上参加个轰趴,上次搓麻将认识一个贵妇,叫小梅,她引荐我才能上这个轰趴,可好玩了。你爸也挺有兴致呢。
    好,妈你真年轻,好好玩啊。
    沈长卿满头黑线,他妈在交友圈是赫赫有名的沈夫人,圈里名媛贵妇都认识她,好玩。
    还经常结交一些新朋友,总参加年轻人的活动,尝试新鲜事物。
    对啦,妈妈我参加完轰趴,晚上直接飞欧洲玩一个月,和你小梅姨,不能说姨,你叫她姐都不足为过。她啊,长的比我年轻,还比我潮,我可羡慕她了。
    沈长卿不再打扰兴致勃勃的沈夫人,也没在说,我今晚不回家的语句。
    他也开不了口,回去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空房,饭菜都是凉的,阿姨早就回家了。
    他才不想吃凉菜叶子呢,他就待着医院里,看着床上的少年就饱了。
    事实证明眼欲比不过身体上的空虚的,他还是得需要食物弥补一下自己的肚子。
    他准备下楼买点饭菜。
    还没走两步呢,他雇的护工就往他身上撞。
    虽然不疼,但是沈长卿眉头皱起,想着,这么冒冒失失的怎么照顾他的兄弟?
    万一没照顾好又伤重了怎么办?
    那女护工看见撞到自己的金主,就一直弯弓念叨,对不起。
    金主爸爸表示不屑,严厉斥责
    明天你不用来了,做事马马虎虎的,你是照顾病人还是病人照顾你啊?赶紧走。
    年轻的护工小姐也觉得倍受委屈,眼眶红红的,不就不小心撞到了你怎么这么凶啊?
    沈长卿迈着大步越过她,坐着电梯下了楼。
    刚下过雨的十月份的秋夜凉飕飕的,沈长卿只穿了一件衣服,瑟瑟发抖站在夜色里,一路上他从医院到饭店也就几百米,他打了五六个喷嚏。
    沈长卿溜达回病房已经快九点了,他已经饥肠辘辘。
    等他的病态少年也一脸埋怨,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浪了?
    站在床头的沈长卿拎了个袋子摆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乖,给你买吃吃的了,阿阿嚏
    慈祥主妇沈长卿一如既往的哺乳着乔明月。
    不过今晚的沈长卿格外疲倦,他的手喂了几次乔明月便抬不起来了,脑中混沌一片。
    他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他的脑袋,就一头栽到了乔明月的怀里。
    昏迷前耳边是乔明月的呼喊声,床头铃声。
    感觉过了很久,沈长卿才有意识的醒来。
    他摊躺在沙发上,周围一片漆黑,床头柜上的台灯闪烁着黑暗中最后一丝光芒。
    动了动身子,发现手里扎了针,一瓶点滴正从针头顺入他的血管,给他营养。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乔明月顺着光线看着沈长卿憔悴的脸。
    也就是感冒发烧,过两天就好了。
    沈长卿说得淡淡的,恍然间看了下钟表,已经半夜两点了,嗯?你担心我,所以一直没睡觉?
    沈长卿憔悴的脸颊上添了几分欣喜。
    我睡眠浅,你打呼噜总吵醒我。
    借助光线观察沈长卿已经安然无恙,乔明月放心了,傲娇的不说出自己内心想说的话。
    这五个小时,从沈长卿晕倒,到医生急急忙忙测体温,打点滴,乔明月都没有停歇过他的目光。
    他格外担忧沈长卿,怕这个男孩子出一点毛病。
    医生要把他带到普通病房。
    他不愿意,男孩子离开他,如果离开了他,他视线注意不到了怎么办?
    万一没退烧怎么办?
    他执意要留下沈长卿在他身边,他好能第一时间注视着。
    亲眼看见沈长卿的醒来,看见他能用调戏的语气逗他,他才放松了。
    这五个小时他忘记了他也是个病人,也需要调整。
    嘿嘿,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了我。
    沈长卿笑了笑随后就怪里怪气:我现在好冷啊,身上只有一层被,而且沙发又硬又凉,还是床暖和呀。
    沈长卿说完,叹了口气,又重复道,还是喜欢床呀。
    偌大的病房,只有一张2.5mx2m床躺在病房正中央,睡两个人错错有余。
    无非就是这位沈公子哥想和乔美人睡一张床上笑谈风云往事。
    乔明月何等聪明人,早就了解沈长卿这种隐晦意思,哼哼了两句。
    沙发就是你的床,爱住不住,不住拉倒。
    沈长卿没在意,拽着点滴杆走到床的另一边。
    他坐在床上,脸对着乔明月,嬉皮笑脸地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同床共枕吗?
    不可以。
    乔明月三个字果决出口,不留任何余地。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说不就是是的意思。沈长卿歪了个身子,横躺下去了,躺下之前还不忘说一句,真舒服。
    快下去。
    三字经乔明月忍无可忍,四肢唯一健全的左腿踹着沈长卿。
    沈长卿装作嗷嗷疼:你竟然打击伤员,组织对你太失望了。
    说罢,整个身体往乔明月身边靠了靠,发烧的身体正需要一个火炉烤着他释放掉体内的寒气。
    无奈的乔明月已经踹不动身旁的人,就此作罢,任由那人往自己身上蹭。
    两位伤员太过疲倦,随着星星一起进入了梦乡,期待着美好明日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连更两话以表补偿(/w\)明天状态好也加更一话。
    第10章
    经过又一个月的调整,乔明月的左手已经拆了石膏,已无大碍。
    医生告知明天就可以出院正常生活。
    乔明月的妈赵梅同志旅游欧洲一个月,没有玩够,还想继续逛南岛澳洲,崇拜小梅的韩女士也继续开始旅行。
    沈缘业可受不了女人的活动,独自一人坐飞机转回奉天城,接手一个月没亲自打理过的公司。
    沈长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乔明月在十五层来回走动。
    乔明月的小舅一直帮乔明月打掩护。对于乔明月长时间回家,赵东坡就对他姐说,明月上高中忙没有时间,一直参加考试。
    不仅家里需要解释,还得考虑学校,便把住院证明交给了学校。
    乔明月学习一直很好,初中时候奖拿到手软。
    休息两个月,学校也批准了。
    亲妈也信了,他就悄悄留在医院待了两个月。
    日子过的很漫长,沈长卿和乔明月在一起的时间也无限延长。
    他们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小到打架斗殴骂傻瓜,大到人生理想谈哲学。
    明天你就出院了,有什么想要的吗?
    沈长卿推着轮椅走向室内天台的方向,想让足不出户两个月的乔明月看看十一月的寒冬之雪。
    乔明月被推入室内天台。
    这个天台温度很足,摆满了花花草草、树木雨林,透过窗外还可以看见白雪纷纷的美景,对病人非常友好。
    他不假思索地说:我记账上吧,有机会我找你要。
    乔明月不缺什么礼物,他这两个月就张张口就能吃到饭,连手都不抬,活得潇洒。
    好吧记账就记账,那我照顾你这么久,你是不是也该送我什么呀?
    你那些人把我打成这样,我都两个月没脸见人,你还好意思要东西,等我康复了送你一顿拳脚。
    乔明月挑挑眉,呲牙咧嘴地转过头看向沈长卿。
    沈长卿掰正了乔明月的头,温柔讨好说;对不起,少爷,我的错我的错。以后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你出院了,把打你的人全揍一遍,我让他们不还手,你怎么出气怎么打,行不行?
    乔明月笑出了声。
    我才没有那么暴力,我答应了我泼哥不再打架。
    差点把舅说出口。
    那也对,你才十五岁,不能一辈子打架,学个技能出来生活吧。
    沈长卿依旧认为乔明月上了哪个技校或者辍学在家,要不然两个月没上学学校老师家长都疯了。
    你都让我随便打你兄弟了,那我勉强给你个奖励吧。
    乔明月左手轻抚了自己的鼻尖。
    沈长卿听见给自己的奖励,立马竖起了耳朵,期待着那份究竟是什么东西。
    发你一张好人卡,代表我对你的感谢。
    沈长卿呆呆地愣在了原地,轮椅也不动,咬牙切齿地顿道:赵、小、子。你的好人卡,老子不需要。
    末尾鼻腔里还哼了几下。
    惹得乔明月哈哈直笑,听见乔明月的笑声,他也不自主的笑了。
    奉天城已经被雪覆盖,第二天沈长卿偷开了一辆SUV。
    因为没有驾照,地面上的雪泥融化导致路面很滑,这让被沈长卿包裹一层又一层衣服的乔明月甚是担忧。
    你,会开吗?我不想再进一次医院了。
    乔明月忧心忡忡地看着那张痞里痞气的自信脸。
    相信我,开车真的很简单,我十四岁就学会开车了。
    沈长卿横抱起乔明月,把他抬进副驾驶座上,折叠好轮椅放在了后车座。
    一切安顿好,回到了驾驶座。
    他替乔明月记好安全带,轻轻扫过乔明月不安的脸色,还打趣着:没事,安了,大不了一起殉情呗。
    车缓缓开动,因为旁边坐了个人,沈长卿开的很稳,你家在哪?
    西安街十四纬路,金水蓝湾小区。
    乔明月没有报自己外公家,而是说了一个,他在校外与认得一个哥合租的房子。
    房子距离学校很近,上学很方便,不过他住校,就是泡吧打架很晚了就去这个屋里休息。
    一路上,星罗棋盘似的雪覆盖于整个城市,上次乔明月在室外还能看见青翠树叶交叉连结,而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枯枝杈,杈上也被白雪包裹,一棵棵雪树冰雕直挺在街旁。
    乔明月三年前第一次看见雪非常兴奋。
    老家以前在南方,除非天气异变才能飘雪花。而且那雪花落下就没有了,根本形不成积雪。
    现在又一次看见雪景已经没有了十二岁那年的激动。
    路虎揽胜静静地停靠在两个月前的打架早就丢失了手机和信件。
    只留下那破旧不堪的衣服还被沈长卿丢了,导致他进不去小区。
    他无奈的借了一下沈长卿的电话,给他哥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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