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今□□服都拍完了,他说过来请客吃个饭,现在骚上了。
    闻煜:
    真的,我觉得你特别合适,你要是想找工作,我还在筹备另一家主打年轻人的男装店,到时候你也可以试试。雍容举着清酒杯,来来来,先干一杯
    话音被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雍容瞥了眼来电显示,立刻瞪了老四一眼:你通风报信?
    傅予寒:?
    老四并不怕他,很坦然地看了回去:你俩的问题我不想掺和,你们自己解决行吗?
    啧。雍容撇撇嘴,跟傅予寒笑着说了句抱歉,把酒杯放下,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很静,闻煜冷质的低音就显得格外清晰分明:你有病?
    你才有病。雍容回敬道,几年不见张口就骂人,你就这点素质。
    你挑人下手不看主人才是真的没素质。闻煜冷哼一声,我的朋友你也碰?
    全市都是你朋友,你管真宽。什么时候继承家业了再跟我呛,不然你以为我怕你?雍容啪一下把电话挂断,顺手关机。
    他举起酒杯,又是一脸笑意:来,小寒,干了这一杯,我们来说说具体的工作内容
    傅予寒直觉有哪里不对。
    但是工作的确,这次拍摄只是兼职,能赚到的钱再多也有限,如果能够接到长期的拍摄内容,短时间内他就不用发愁开销了。
    忽然就对成年人应酬的痛苦有了些许体会。
    傅予寒抽了抽嘴角,跟雍容碰了杯,仰头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清酒喝着淡,后劲却足,没几杯傅予寒就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烫。
    但雍容兴致很高,一直拉着他说这说那。内衣店一周上新一次,雍容准备把这些商品都交给傅予寒拍,他只需要周末过来就可以。时间上没什么问题,傅予寒直接答应了。
    问题在四哥那边拍摄场地一直是老四根据本周上新的风格自己找的,他有几个常用的取景地,偶尔也会发掘新地点,但雍容主动说帮他联系摄影棚,为此,两人还吵了几句。
    闹了点不愉快,老四起身说出去抽根烟,北林和三毛跟出去劝他,桌上一时就只剩下傅予寒和雍容两个人。
    老四这人就是这点不好在小事上很固执。我给他联系摄影棚还给他节约时间了,干什么要拒绝?每年秋冬他不都是进棚拍摄的么。雍容摇摇头,给两人斟满酒,举杯冲傅予寒笑,算了,不说他,咱们来喝酒。
    摄影棚布景不一样吧四哥可能有另外的要求?傅予寒下意识地帮摄影师辩解,他垂下眸,轻声说,我觉得我应该不能再喝了。
    不给面子不是?雍容不太赞同地看着他,这瓶没多少了,喝完就不叫新的了好吧?听老四说你今年高三,那应该没多少出来玩的机会,哥哥一会儿带你去楼上唱个K,晚了就直接在附近找个酒店
    我得回家的。傅予寒打断他,明天周一,要回学校。
    哦,对,我有点高了,糊涂了。那就唱完送你回去
    就不能不唱么。
    傅予寒有些无语地把这杯酒也喝了。
    好歹是给钱的老板,傅予寒心说进KTV坐会儿也没事。
    但我不会唱歌。他事先声明。
    没事儿,你四哥是个麦霸。雍容说,咱们剩下四个可以玩骰子吹牛玩过没有?
    傅予寒摇摇头。
    他这个校霸的确不太称职,玩得还没几个所谓的优等生开。
    不过听说过。他补充道。
    那没事,一会儿给你讲讲就会了。雍容说,咱们去玩个两小时,然后送你回去,不耽误你明天上学好吧?
    行。傅予寒没意见。
    老四天天跟人因为艺术理念不合吵架,抽完一根烟自己就冷静下来了,回了座位。
    桌上的日料差不多都吃完了,他还以为准备解散,没想到雍容又提出要去唱歌。
    小寒也去?老四有些意外地回过头。
    傅予寒还没开口,雍容先回答了这个问题:刚跟他说好,咱们12点前就散,不耽误他上学。你看你去不去吧,你不去让北林三毛留下玩骰子,反正玩骰子有你没你都一个样。
    靠,我不能玩吗?老四来脾气了,不打听打听,我张老四当年可是纯K骰王
    后面的垃圾话傅予寒没听清楚,一阵酒意上涌,他大脑有瞬间晕眩。
    其实有点困了,但是不能走。
    他撑着脸憋回去一个呵欠,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随便刷两眼。
    没曾想,看见微信上多了条未读信息,来自他的热心同桌闻同学。
    闻煜:你们在哪儿?
    傅予寒没多想,发了个定位过去,眯着眼睛打字回复。
    傅予寒:你要过来玩吗?
    傅予寒:四哥说这店主你也认识。
    对话框上的名字变成正在输入中可能有两分钟的时间。
    但最终闻煜只回了四个字。
    闻煜:嗯,我过来。
    第36章
    闻煜说自己会过来, 傅予寒那种急着想走的心情便消退了些。
    这可能就是有熟人和没熟人在场的区别。
    雍容大手一挥买了单,拉着一行人到楼上的KTV开包间。
    这里和外面的商场像是两个世界, 灯光变的暧昧而昏暗, 刚刚走进店里的男男女女们正蠢蠢欲动,企图撕掉自己白日里的伪装, 露出不甘寂寞的灵魂。
    傅予寒有些不自在,他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环境,进了包厢以后迅速坐到了靠里面的沙发角落。
    诶, 小寒, 不要这么拘谨嘛。雍容招呼他,坐到这边来,大家一起聊聊天。
    进门前雍容在跟三毛讨论纹身图样, 傅予寒实在不知道自己坐过去能聊点什么。
    也许是心情的关系,同样是KTV, 和杨帆他们一块儿来唱歌的时候整个环境看上去就不会那么难忍。
    真的, 你过来,那边让老四坐。雍容说,让麦霸坐点歌台旁边还是你想唱歌?
    傅予寒撇了撇嘴, 换到了北林边上。
    雍容似乎不太满意,但也没说什么,拿了骰盅过来。没多久, 包厢门打开,服务生推了两瓶酒和一排饮料进来。
    傅予寒抽了抽嘴角:不是说刚刚那边喝完就不点了么。
    是没再点呀,雍容说, 这咱们不是换了家店吗?
    骰子都拿出来了不赌点酒没意思。雍容冲服务员抬了抬下巴,先调一瓶吧。
    好的先生。服务员应了一句。
    野格和红牛按比例倒进调酒用的大扎壶里,一桶冰块被放到桌面上,傅予寒的胃莫名翻涌了一下。
    雍容要么是那种不顾别人反对也要劝酒的朋友,要么就是想搞人。
    而且看来看去,这里最容易被搞的就是傅予寒自己。
    无论是哪条理由,现在傅予寒都该直接掉头回家。
    但他拍了两天,钱还没拿到手呢。
    他深深吸了口气,摸出手机。
    傅予寒:我其实不太想跟你求助。
    闻煜:?
    傅予寒:但我喝多了不方便回家。
    闻煜:
    傅予寒:所以一会儿记得帮我收尸。
    他收起手机,抬眼:酒怎么赌?
    哈哈哈哈哈爽快!雍容大笑,来来,我先给你讲讲规则。简单,输了就罚一杯。
    量力而行啊你们。老四叹了口气。
    我其实已经喝多了。三毛揉了揉肚皮。
    别输不就不用喝了嘛。雍容说着,给傅予寒介绍了一下玩法,游戏正式开始。
    吹牛是个眼色游戏,简单说就是每个人摇骰,根据自己摇出来的结果叫数。
    从三叫起,下一个人必须在数量或点数上比上一人增加比如3个3后面可以叫4个2或3个5,但不能叫3个2。
    理论上数字可以无限制叫下去,直到有人叫开。这时所有人打开骰盅看结果,若该点数骰子多于上个人的叫数结果,比如北林喊了6个4而四个人总共有7个4点朝上,则叫开的上家输,反之就是上家输。
    规则确实不算难懂,但难懂的是套路。
    比如一上来,雍容就信誓旦旦地喊了5个3,北林和三毛跟着加一,傅予寒看了看自己手里的2个3,随波逐流地选择了加一。
    然而骰盅一开,雍容手里一个3都没有,那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就是装出来忽悠人的,叫了8个3的傅予寒被迫罚酒。
    三圈玩下来,他觉得他又喝了一肚子黄汤。
    其实头已经开始晕了,但勉强还能扛得住。
    包间里自带洗手间,傅予寒去放了个水,稍微精神了些,回来继续玩。
    他学的还挺快,没多久就扭转了劣势,能和另外三个老玩家玩得有来有回,而且他喝酒不上脸,人又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和没事人似的。
    雍容调整了一下坐姿,有点心痒。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傅予寒有三分兴趣的话,那接了闻煜的电话,三分兴趣就变成了七分。
    任何能让闻煜不爽的事情他都很跃跃欲试,再说这个小家伙看起来的确不错,人又干净。
    雍容暗自琢磨了片刻,调整了策略。
    在他收心回来开店之前,雍容是个彻头彻尾的浪荡败家子,别的不提,玩骰子可是个中好手。从前跟北林三毛这两个人玩骰子他还会留力,这会儿想好要灌傅予寒,他干脆放开了玩,十几圈下来把三个人全都玩趴下了。
    哥,歇会儿。三毛摆了摆手,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我不行了,真喝多了。
    我要去厕所北林晃晃悠悠地起身,连滚带爬地进了包厢洗手间,关上门。
    太菜了吧你们。雍容说,看看人家小寒,一点事都没有!
    我也想去厕所。傅予寒站了起来,我去外面上。
    他看起来的确像是没什么事,走路不摇不晃的。包厢里,老四在唱歌,三毛眼皮打架,昏昏欲睡,雍容想了想,也站了起来:等等,我也去。
    傅予寒一僵,片刻已经恢复自然,沉默地走了出去。
    有些事未曾挑明的时候无法拒绝,但不代表他就没有感觉。
    危机感是一个人的本能反应,刺痛会从脊椎底部慢慢爬上脑后。
    他闷声不语,雍容在背后叫了他两次都搭理,终于赶在对方进厕所之前把自己关进了隔间内。
    手机上有闻煜打来的未接来电以及几句留言。
    闻煜:喝了多少?
    闻煜:喂,回话。
    傅予寒背靠隔间墙,撑着眼皮打字。
    傅予寒:你到哪儿了?
    闻煜反手打了电话回来,傅予寒迅速掐断。
    傅予寒:现在不方便接,哥。
    傅予寒:打字行么,你到哪儿了?
    回复来得很快。
    闻煜:马上到,你什么情况?
    傅予寒:我不知道?
    傅予寒:我在厕所里,雍容跟着我进来了,我不确定他想干嘛。
    傅予寒:我在隔间里躲着。
    傅予寒:啧,我一个男的,干嘛要躲着?
    闻煜:男的才要躲着,你看不出他性取向不怎么直么。
    闻煜:站隔间里别走,我马上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在手机收到闻煜消息的那一刻,熏着檀香的洗手间内响起了雍容试探的话音。
    小寒?
    嗯?傅予寒简单地应了一声。
    你在吐吗?雍容似乎在关心他,很难受么?怎么进去这么久?
    嗯。傅予寒捏着手机。
    难受是真的,也有点反胃,太阳穴上仿佛有一根青筋在一跳一跳地疼,但他也知道,现在无论如何都得撑住。
    要不要紧啊?雍容顺着声音好像摸到了他所在的隔间门前,放柔了声音,真的很难受的话我先送你回去?
    傅予寒皱了下眉,张口的瞬间差点想吐出来,他顺了顺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不用,我没什么事。
    那我在这儿等你。雍容说,快点出来,一会儿咱们再玩两圈就回家了。
    哦,好的。傅予寒捏了捏指尖。
    在包厢里坐着的时候不觉得,一进厕所身上那种隐隐约约的难受就越来越强烈,傅予寒用手撑了下墙,让自己已经渐渐下滑的身体往上直起些许。
    闻煜动作再慢一点可能真的要来给他收尸了。
    他浑浑噩噩地想着。
    大脑里似乎多出了许多声音,有人在用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一声一声喊着小寒,有人在劝酒,还有人在尖叫,傅予寒甚至恍惚间好像听见了他妈在骂他那么晚不回家居然跑出去喝酒。
    直到砰砰砰的捶门声传来
    光听声音,也可以感觉出门口的那个人有多暴躁,对方像是泄愤一样砸着洗手间的大门,而后才有开锁和进门的声音。
    人呢?
    熟悉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内响起,紧接着是雍容不可置信地声音:闻煜?你居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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