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夫人正在给奥德蕾念书上的故事,奥德蕾听得很认真。卢卡斯挨不住困意,已经靠在妈妈的手臂上睡着了。

    而最小的路易斯却淘气地甩着脚上的皮鞋。

    啪嗒啪嗒。

    路易斯抬起头, 朝楼梯上做了个鬼脸。

    子爵轻笑着招了招手。

    过来, 亲爱的。他拿下巴轻轻蹭着跑过来的路易斯柔软的棕色短发, 爸爸明天要离开家里去外面考古,路易斯想要什么礼物吗?

    礼物林行韬从时间的流逝中回过神,他刚才还在孤儿院外, 而现在已经在子爵府内。

    他回答:爸爸的平安归来是最好的礼物。

    子爵一顿,轻声说:好,爸爸答应你。亲爱的,你可以再得到一件礼物。

    林行韬眼珠一转,他听到子爵夫人正在讲灰姑娘的故事, 于是他说:这样吧爸爸,姐姐得到美丽的裙子,哥哥得到美味的食物,而我,只要爸爸考古中得到的第一件东西。

    《尸食教典仪》!一定是它!

    子爵捏了把他的脸,答应了:等我回来。

    第二天,子爵带着家里的仆人出发了。

    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子爵夫人多次派人去山里寻找,然而杳无音讯,就像山中有着可怕的怪物,将所有的风声流言都一并吞噬掉了。

    三个孩子跟着夫人去圣母大教堂祈祷,神父说:请捐献金银珠宝赎罪吧,天父会保佑尊贵的人平安归来。

    平安归来

    孚日山脉中。

    峰峦披着一层迷蒙的轻纱,深邃的峡谷里满是呼喝的阴风。

    子爵面无表情地从某个地窟中手脚并用地爬出。

    他璀璨的金发上粘满了血肉,臂弯中还挂着一截露出白骨的断肢。

    他的嘴里咬着一本红色封面的书,阴森的月光下,尸食教典仪几个字不祥之极。

    他优雅地走到溪边,褪去衣衫,用冰冷的月光与泉水浸润全身。

    当手指触摸到自己平坦的小腹时,他绿色的眼眸飞快地划过对自己的厌恶。

    他在溪水中嘶吼,金发层层散开,犹如一根根细小的触手在水波中招摇。

    他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天父教肯定是真实存在的!要如何、如何孕育圣子!

    我的孩子!让他成为圣子!

    [去召唤吧,去让你的妻子怀孕,去让你的妻子生下我们的圣子。]阴冷的私语声在他的耳边不停回荡。

    子爵大口喘着气,突然间,他脸色一变,变回冷静优雅。

    他穿上黑色带斗篷的大衣,动作轻柔得像是将恋人的皮穿在了身上。

    回家吧。

    踏着从容的步伐,他在街上随意买了些别的书籍当作这次考古的发现,然后回到了子爵府。

    仆人们惊喜地问好,而子爵夫人,他的姐姐显得非常生气。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却不知道她的弟弟在身后对她的身体垂涎欲滴。

    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疯狂的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她是女人就可以生孩子!

    痛苦在他的眼里弥漫,以至于他温柔的声音都带了些颤抖:孩子们呢?

    仆人只当男主人被女主人的行为伤到了心,小心地回答:小姐和少爷都在书房里呢。

    他脚步匆匆地迈进了书房。

    他要看看自己的孩子!他们中的一个将会成为圣子!是谁是谁

    爸爸回来了!两个孩子这样欢呼着。

    女仆想要为他褪去大衣,他拒绝了,因为他的大衣里,是无论如何也洗不去血迹的衣衫。

    血腥味没有引起两个孩子的注意,孩子们在确认爸爸没事后开始讨要起了礼物,倒是路易斯一反常态地在原地注视着他,目光居然透着审视与陌生。

    子爵的手一颤,不知为何刻意压抑着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又忽然有些雀跃是他爱着的路易斯啊!只有路易斯注意到了他的不同!

    他不着痕迹地掐住了卢卡斯与奥德蕾的脖颈,一种就应如此的感觉驱使着他不断用力。

    就是他了,就是路易斯了。不需要其他人了。

    但他终究清醒了一瞬,手指猛地松开。

    他克制又急促地抱起了路易斯,像从前那般逗弄着他,通过这样平常的举动安慰着自己。

    直到门外传出妻子冷冰冰的声音:这令我感到不舒服,我亲爱的弟弟。

    他瞬间在心里温柔地回应:你令我感到不舒服,我亲爱的姐姐。

    他轻柔地放下路易斯,追着他的妻子到了楼上。

    ......

    夜晚,在他们的卧室里。

    子爵从后面亲密地环住妻子的腰,放低声音:亲爱的姐姐,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夫人皱起眉:你真的准备为卢卡斯添一个妹妹?

    子爵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冷漠而兴奋,他的指尖热力迸发。

    他只是轻轻一拉,轻薄的衣物就转投他的脚下,一具空了大半年的躯体在他怀里旋转。

    夫人敌不过他的热情,闭上眼睛红了眼角。

    他拜倒在她的女性躯体下,叹息:亲爱的,你真美。

    她轻声呢喃:弟弟,我们萨利安家族的人血脉里都流着疯狂的血,否则怎么会控制不住与自己的血亲亲热呢。

    是啊疯狂。子爵凝视着在他的腰边颤抖的双膝。

    他感觉那双女人的腿是他的,就连在他的腰以下是他在颤抖。

    他忍不住欢呼。

    滚烫的热意在他的肌肤上流动,汗水从他背脊的凹陷处流下,落进被子中。

    他如此动情,却并非像子爵夫人那样是对恋人的爱,而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他明白了一件事,他绝不可能让妻子怀孕生育他要自己来!

    一位母亲,需要充足的乳汁吗?自负的迷醉后,子爵问出这个问题。

    夫人疑惑地回答:你忘了吗,我们可以雇佣乳娘。

    所以哺乳是不需要的。

    子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平静地往后退了退,然后伸手扯断了身上某个令他厌恶的部位。

    他并不感到疼痛,相反,他几乎飘上了巅峰。

    喷出的、温热的血糊住了夫人的眼。

    夫人愣了一下,睁开眼,在一片血茫茫中急忙问:怎么回事,你流血了吗!

    一阵寂静后,子爵安慰地制住她乱晃的脑袋,说:不,没事,别看,亲爱的。

    他的语气温柔到如同吹起帘幔的微风:没事的没事的,安静,亲爱的,我很好,你也会很好的。

    他俯在渐渐不再挣扎的夫人耳边,吐息:啊接下来也许有些疼,但只要疼过一阵,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牙齿摩挲了一下柔软的耳垂,夫人被这样的温柔安抚了,眉梢甚至弯起了笑意。

    就像人吃下了肉,人与肉永远在一起一样,姐姐,好吗?

    夫人轻微地点了点头。

    她有些恍惚地舔去嘴角的血迹,说:你知道吗弟弟,我很抱歉,我有时候会想着杀死你,就像我们的母亲一样。

    我们的母亲说:只有死人是不会离开的。母亲的病好像遗传给我了。

    子爵一边点头,一边颤抖着,手指剖开了妻子的腹部。

    是的,我不会离开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浓稠的血在被子上延展,甚至因为难以渗进去而积蓄了一小洼。

    手指拨弄着血洼,子爵随即认真地打量着手里扯出的器官。他将自己的扔在地上,又将妻子的小心放好。

    在这时,他听到门开的声音。

    些微的惊讶下,他看到他的路易斯在门口小心张望。

    于是他走下床榻,拉过一边的睡衣披好,不顾身下潺潺的血,踩着地毯走到了门边。

    金发湿漉漉地黏在背上,既因为汗,也因为血。

    亲爱的路易斯,你有什么事吗?

    在问出后,他忽然意识到他给了奥德蕾和卢卡斯礼物,但路易斯还没给呢。

    原来是来要礼物的。他轻笑了一声,从桌子上拿了那本《尸食教典仪》这是他承诺过的东西在考古中得到的第一个东西。

    所以我不是偏爱路易斯,我只是给了他应得的。在接下来的挑选中,路易斯应该能赢吧。

    他不自觉地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这时,在路易斯身后,换上了新裙子的奥德蕾欢喜地跑了过来。

    路易斯,我好看吗!她转着圈圈。

    子爵慢慢皱起了眉,他对接过书的路易斯嘱咐道:奥德蕾,杀了她,亲爱的。

    他想要亲吻路易斯茫然的眼角,但他刚刚低下头,路易斯却露出一个惊愕乃至惊惧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什么恶心恐怖的东西。

    路易斯飞快地从门缝挤出去,门被砰得合上。

    巨大的撞击声将子爵的心都撞得有些发疼发酸。他怔怔地靠在门上,听到外面孩子们逐渐跑远的声音。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爸爸、不,妈妈太过溺爱你了。

    其他两个孩子也应该有机会在我的肚子里出生,是的没错姐姐,你也是这么想的多吧。

    过了一会儿,在床单被彻底染成红色之际,他抱着床单、妻子的尸体与器官走到了一间地下室内。

    他拿床单在地下室画下了一个诡异的魔法阵。

    这是在他们萨利安家族内流传的召唤阵,但画着画着,子爵的手就忍不住一抖,有些地方便画错了。

    他像根本没注意到错漏般继续画。

    这间狭小的房间内吹起了阴风,阴森可怖的气息从地面、天花板、墙壁升起。

    他抱着妻子的尸体,并排躺在地上。

    他的肚子被拉开了一个大洞,手胡乱往里面塞着器官。

    他的眼睛被自己挖去,蓝色的眼珠在眼眶里乱转。

    呜呜呜风声与哭声一同响起。

    伟大的存在并非是圣子降临了。

    气息渗出了这座地下室,子爵府内的有些仆人动作一停,眼珠咕噜一下往上一翻。

    食尸鬼同样出现了。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子爵微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孕育了一个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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