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里起码有两个alha,路游星身为一个oga是绝对打不过的。

    他小时候是学过一点格斗,此时却只能搏命。

    从那人的意思里似乎他们对伤着他有所顾忌,他只能拼一拼这点,赌他们不敢对自己下死手。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路游星没什么套路,但好歹也是个成年男性,oga在不是发热期的时候,也并没有多么惊悚的娇弱。想要把人完好无损的绑走还是有点难度。

    他用上了身边所有能用的工具,包括散落在街边的砖块,竟然成功的将那些人逼退了些。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那些人看路游星肯定是不肯配合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人突然上前一步,拿出一个喷雾一般的东西,冲着他脸上一喷。

    糟糕!

    路游星立刻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拿着棍子胡乱挥舞保护身前。心里对于躲过这场祸事有些绝望。

    那几个人似乎对这药很自信,喷了之后就站在一边,好像在等着路游星自己倒地。

    身体确实越来越虚弱,可能是药效的作用。

    路游星拿起旁边的碎石子,死死捏在手里,坚硬的石子边缘划破了他的手心,思思缕缕的鲜血顺着手掌滴在地上,砸在石头上溅起一滩小小的血水。

    虽然疼痛,但随之带来的是短暂的清醒。

    那领头人看到了,微微吃惊,一挥手,旁边的一人就上前想把路游星往车上搬。

    路游星用了最大的力气,手中捏着石块砸中了那人的膝盖。

    那人没想到都被喷了药的人竟然还有这种作为,一时不查被砸了个正着。

    膝盖骨坚硬又脆弱,路游星似乎听到了它碎裂的声音。

    同时响起的则是身后棍子挥舞的呼呼风声。

    他条件反射的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只希望这一下不要被砸的脑震荡就好。

    然后他听到了身后有什么重物轰然倒地。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他听到那领头的人喊了句什么人?,然后便是错乱的脚步。

    原本围在他身边的人都迅速转移到了另一边。

    这是有人来了?路游星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药效发作已经不是他划破手心可以控制的了。

    他撑着最后一点清醒,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还没转过头,就被什么东西盖了个满头满脸。

    他茫然地把脑袋上的东西拉下来,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是一件外套。

    他听到扔东西的人说了句:别看,脏了眼睛。

    声音异常熟悉。

    是是谁呢?路游星觉得自己的脑袋现在像一团浆糊,昏昏沉沉的,眼睛也不太清楚,只看到自己面前挡着一个人,那人提着一根棒球棍,身上味道很好闻。

    有人来救自己了,路游星明白过来。

    然后在昏迷的最后时刻,他想起那人说让他不要看。

    被救的人不要给救人者拖后腿,这是常识。于是他乖乖的把那衣服蒙在了头上。

    沈知闲手上拎着棍子,眼里尽是狠戾。

    他已经很久没动过手了,都有些忘了那最危险的过去时光,此时颇有些猛虎归山的意味。

    对面的四个人,一个已经被他一闷棍打倒在地,另外三个看着他似乎也有点发怵。

    这人眼睛里的光,仿佛要让他们都去死!

    他们只是拿钱办事,并没有想赔上命啊!

    沈知闲提着棍子,一步步逼近,那三人就一步步后退。

    眼前的男人虽然穿着很精英,但浑身散发的气势却不是骗人的,那是如同从最黑暗的地方爬出来的狠厉,连alha的威压也远胜于一般的alha。

    当强大的alha盛怒之时,不只是oga会被影响,连不太强大的alha也会想要俯首称臣。

    那三人心中早已经发怯,但却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还觉得三打一总会有点胜算。

    你打不过我们的!他们对着沈知闲喊,又似乎在给自己壮胆。

    沈知闲咧嘴笑了,笑的像个十岁人生最张扬时期的少年,将做沈氏总裁的累赘都抛在了脑后:你们可以试试。

    他抬起棒球棍,指着面前三个人:正好,你们一起上,我们速战速决。

    沈知闲丢下棒球棍,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如同看垃圾一般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终于腾出时间给裴歌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收拾残局。

    他蹲下身看着缩在墙角乖乖用他的外套蒙住脑袋的路游星,小心地把那外套往下拉了拉,看到了双目紧闭在昏睡的小家伙,脸色还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路游星的脸上受了点伤,有一缕淡淡的血迹,沈知闲想要伸手帮他擦掉,在触摸到对方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有点抖。

    幸好赶上了。

    幸好他给自己打了电话。

    幸好他带着那支笔。

    他坐在路游星旁边,让对方靠在自己肩膀上,稍作休息。

    裴歌来的很快,开着车来的,把车交给了巷子里等待的沈知闲,自己则留下来处理后面报警的事。

    沈知闲和他大致说了情况便准备离开,路游星虽然看着还行,但谁知道有没有内伤,还是去看看为好。

    他缓了缓,弯腰抱起昏睡中的人,小明星很轻,抱在怀里软软的,沈知闲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在副驾驶上,飞速开往了自家医院。

    医院里折腾了一番,确认路游星身体没什么大碍,昏睡中过一阵子应该会醒。沈知闲这才放下点心。

    裴歌的消息来了,说是已经有记者在往医院赶,沈知闲蹙眉,这种情况让路游星待在医院显然不太合适,他连最基本的助理和经纪人都没有。

    沈知闲向医生确认过没有大碍之后,便干脆带着路游星离开了医院。

    酒店是肯定不能呆了,那最好的去处就只有一个。

    沈知闲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带着路游星来自家别墅竟然是这种情况。

    更没想到他让裴歌打扫的两个房间竟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他宁可不要这么快的用上,也不希望再有这种事发生。

    如果他晚去一步,岂不是一切都晚了?

    想到这里,他就心惊。

    他小心的把人背起来,稳稳地托住。小明星昏睡中十分放松的趴在他身上,脑袋很乖的靠在他肩膀上,身子暖暖的,发梢蹭的痒痒的。

    沈知闲自己的手也受了伤,刚刚找了医生包扎,此时背人还有些痛,但一切都比不上被身后人全身心依赖的感觉。

    他正踏上楼梯,却忽然听到细若蚊呢的声音:唔

    沈知闲连忙站住了,侧脸去看近在咫尺的人。

    但路游星显然没有醒,他只是有点迷糊的哼唧。

    沈知闲上楼梯的脚步更轻柔了些,怕让背上的人不舒服。

    然后路游星又说话了。

    你是?

    他还没彻底清醒,只是因为走动被影响的有了点感觉,就像梦话一般。

    沈知闲没说话,打开了卧室门。

    他把人放到床上,又把路游星受伤又包扎好的右手小心地从被子里捧出来,放在外面防止加重伤口。帮着人掖了掖被角,准备退出房间。

    但脚步没能挪动,昏睡中的人捏住了他的手指。

    沈知闲不得不停下脚步,无奈又自然地坐在了床边,他从口袋里拿出他在现场捡到的那支笔,随手转了转,钢笔的后面便弹了出来,竟是个小型的定位装置。

    他盯着手心的东西看了会儿,这次,这小小的东西也算是立了大功。

    睡梦中的人突然呢喃了句:好香啊。

    沈知闲的动作顿住,他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被子里的小路,忍不住刮了刮对方的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然后他便听到昏睡中的小路说:谢谢你啊,沈知闲。

    沈总彻底愣在了原地。

    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小明星,用最惊喜又最柔和的目光注视着他,眼底的光芒如同天上最耀眼的星一般。

    路游星却是丝毫不知。

    他嗅到了香味,很舒服的香味。这味道只有一个人有,只要在对方信息素的包裹下,他就觉得安心。

    是谁呢?

    他想不起来。

    他在黑暗中挣扎了不知道多久,仿佛失去了方向,在最难受的一阵过去之后,他仿佛被点化了灵根一般忽然涌入了记忆。

    想起来了,这味道,只有沈知闲。

    沈总眨了眨眼,嘴角噙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坐在床侧,俯下去,在路游星有点散乱的额发上落下一个清浅的亲吻。

    淡淡的,如水一般,却让昏睡中的人怕痒的躲了两下,往被子里又蹭了蹭。

    这动作简直和以前一模一样,沈总看着他笑起来。

    第22章

    虽然医院的医生已经在检查后说了路游星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多休息几天, 缓过来就好了。但沈知闲还是有些不放心。

    为了避开记者, 他们走的比较急, 有些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出结果的检查当时并没有拿到检测报告。于是在第二天检测报告都出来后,沈知闲便找了自己熟识的长辈来看看家里还在昏睡的小家伙。

    于朗是沈知闲家的老熟人, 和沈知闲的父亲算得上至交好友。他原本是非常出名的医生, 但因为关系太好总是随叫随到, 曾经和沈家长辈开玩笑说简直变成沈家的私人医生了。

    自从沈氏夫妻二人离世之后, 他来沈家的次数便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这次沈知闲请他帮忙, 于朗还颇有些惊奇。

    他和沈知闲父亲的年龄差不多,平日里也是和蔼的长辈, 又见多识广,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可以讲来听听, 一直与沈家兄弟二人也关系蛮不错,有些亦师亦友的感觉。

    他一进门,看到来开门的沈知闲,便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看上去挺精神啊, 哪里不舒服?他扫到对方手上的绷带, 手受伤了?让我看看。

    沈知闲摆了摆手:这个不重, 请您过来不是为了这个。

    于朗点了点头:是言炎生病了?

    沈知闲抿抿唇:也不是, 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想请您帮忙看看。

    于朗换鞋的动作立刻顿住, 然后转过身神情古怪地将对方又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们小知闲也有喜欢的人了?那可是石头开了窍啊, 我得看看是什么天仙样的人能让石头长出心。

    沈家兄弟待他如父亲,沈家长辈众多,却大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反而也就是于朗这个外姓的长辈,还能让他们放松心情轻松的相处。

    沈知闲被他这句调侃的脸红,连忙轻咳几声稳住身为总裁的威严:您别嘲笑我了,快去看看吧。

    于朗知道沈知闲虽然看上去老成,感情史却是一张白纸,随口调侃两句也就罢了,自然不会一直追着说。

    而且既然能叫他来,自然是生了病,也不好耽误。

    他提着箱子走进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路游星正安安稳稳的睡着,如果不看他泛红的有些蹊跷的脸颊和略微沉重的呼吸,定会以为他只是睡得很香。

    他的右手被包扎着,左手背上则扎着一个滞留针头。

    于朗皱起眉:这是怎么回事?

    沈知闲已经将医院的检查结果都拿了过来:在这。

    递给于朗后,他又简单的把路游星遇险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就是这样。检查结果看着没什么大碍,早上来挂水的医生也说了没什么问题,但他一直在发低烧,脸色也很不对劲,所以想请您看看。他解释着。

    于朗点点头,先试了试路游星的体温,然后便将那些检查结果一一翻查了一遍。

    然后他舒了口气:医生说的没什么错,确实没什么危险。身上的伤没有大碍,不过你看这个,他指着检查结果上的一处,这是他被攻击时对方用的药物,这个药物有点致幻成分,而且比较难代谢,再加上伤口炎症,这就是低烧的原因了。

    致幻?沈知闲微微震惊,他们竟然敢用这种禁药!

    于朗脸色也比较凝重:是啊,这种药物一般人应该很难拿到,怕是有什么不太正经的路子才能搞到。而且这也不算毒药,更没有解药,只能等人体循环慢慢清除掉,不过等彻底代谢干净了就没事了。

    沈知闲认真的点头:好,我会看着他的。

    于朗拍拍沈知闲的肩膀:我给你开点药,他应该有醒来的时候吧,如果醒来就让他喝几次。

    等路游星的事情处理完,他们才终于有时间叙叙旧。

    在于朗记忆中,沈知闲从来没有过男女朋友,更别提把人带到家里这种操作,那更是闻所未闻。

    他瞟了一眼沈知闲的手掌,那里甚至有为了救人光荣负伤的经历。

    沈知闲虽然很能打,但鲜少为了别人出手,以前能值得他动手的怕是只有沈言炎。于朗便明白,屋子里的人对沈知闲非同一般。

    他看待沈家兄弟如亲儿子一般,尤其对沈知闲更为担忧,因为他看上去就像是要孤独一生的样子,如今竟然有了重要的人,于朗自然为他开心。

    于朗笑着叮嘱他:好好对人家。

    沈知闲一看他的笑容就知道他的脑子里估计已经联想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很无奈的说:于叔叔,您想到哪去了。

    于朗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

    沈知闲苦笑着摇头:我只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送走了于朗,沈知闲便坐在了路游星的床边,看着他。

    他小心地捧起对方的手,绕过手背上的针头,轻轻握住。

    因为在发烧的缘故,路游星的手心比他温度高出一截。小明星的手型非常好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但实际上握在手里,却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心里软软的,手指自然地垂下,指肚圆圆的,很好捏的样子。

    沈知闲对着那手指看了半天,左手手指上只有昨天留下的细小伤痕,已经愈合了,但还是看得他不由得皱起眉。

    他轻叹一声,抬起头,便看到刚刚还昏睡中的人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他看到路游星嘴唇微动:皱眉,不好看了。

    沈知闲:

    真想敲敲他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这时候居然还想着好不好看。

    他想起于朗说的药,既然路游星醒了,正好让对方喝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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