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头的时候,每逢月圆的时候, 他和师弟师妹们就会窝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风撷辰半眯着眼睛感受灵气周转的方向,顺口回答他,y省有很多第二产业,空气污染在所难免, s市的冬天也不会比这儿好到哪儿去。

    是人类活动造成的, 是吧?苏玉辛弯腰从地上拔了两根草,捏在手里编指环。

    嗯。风撷辰看着夜空,不过人类已经认识到环境保护有多重要,现在他们越来越注重这方面的保护总有一天会变好的。

    苏玉辛想要趁风撷辰不注意在他头上插根草,月满则亏,月盈则满, 人类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刚插上去就被风撷辰发现了, 瞪了他一眼,拔下头上的草丢到一旁:别闹。

    他在悬崖边迎风而立, 身下便是万丈深渊。

    苏玉辛小心翼翼地将草叶捡回来,饶有兴趣地看他要干嘛。

    风擷辰指着天:你能看到天空中灵气的流动么, 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搞不清楚补天处具体在哪。

    苏玉辛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地望向天空,几点光芒从天空中落下,他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使劲眯了眯眼睛,又有一点光芒直直落下,砸在他额头上。

    风擷辰也感受到什么东西落了下来:下雨了?

    不太像

    苏玉辛用手指将那点光芒擦下,将手指在眼前端详片刻后惊叫出声:是天河之水,补天处就在我们头顶上!

    风擷辰神情一变:你确定是天河之水吗?

    苏玉辛将手指上细碎的光芒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天河的河沙,也是星辰的碎屑,河沙能落下来,天一定漏了!

    风擷辰二话不说,抓着苏玉辛的袖子往高空而去,两人穿过雾气与云朵,抬头只看到更多的光芒缓缓下落。

    连无数的星辰也在这片光芒下黯然失色,两人飞速向上而去,只看到光芒如同流星雨,飞速从他们身边略过,落向暗淡的地面。

    好美苏玉辛不禁感叹道。

    风撷辰没有搭腔,只觉得苏玉辛很傻很天真。

    要知道如果天完全漏了,别说是地面上的人类,就连他们妖怪都不会幸免于难。

    没一会儿,两个人就上升到极高的地方,此处空气稀薄,温度极低,许多光屑从一片五彩云朵中落下。

    风撷辰搓了搓已经僵硬的手,与苏玉辛分开到不同的方向查看,这里就是天地交界处?那朵云是夜光云?

    那就是娲皇补上的窟窿。苏玉辛传音道,低头是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五彩瑞光,他轻轻飘过去,用手指触摸那片五彩云朵。

    我还没完成我的任务呢。他用手指抚摸着那些漏下光芒的微小裂缝,眉眼中有几分乞求:等我找到师父,一定回到你们中间。

    那片云朵看上去十分柔软,触摸时却如同一面墙,苏玉辛手指放上去时身上涌动起和它一般的光芒,黯淡却柔软的五彩光芒。听到他的话后,那片云如同和他交流一般,微微闪了闪光。

    这是我的使命,我无可避免。苏玉辛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无法逃避的使命。

    风撷辰查看了云朵另一侧的状况,没发现什么异常。转回来时就看到苏玉辛伸着手触摸云朵,不知道在那跟云朵絮絮叨叨些什么。

    你是在给这些石头们加油鼓劲吗?风撷辰说着,将两块蓝盈盈的灵石丢给苏玉辛,现在只有你面前的那一道裂缝,还不怎么大,先用灵石修补一下吧。

    看着灵石,苏玉辛垂下了眼帘,低声说道:你应该知道补天所用的五彩石是顶级灵石,用这些低等级的灵石能相融吗?

    现在只有这个法子了。风撷辰无可奈何的说道,天地间灵气散尽,现在想要找到一块五彩石,简直难于登天,希望这次暂时的修补能够撑到我们找到五彩石,否则说着,两道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登天很难吗?我们现在不就登上来了吗?

    杠精。风撷辰瞅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

    苏玉辛微微笑了笑,抬起头目光坚定,一定会找到五彩石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你信我,没问题的。

    风撷辰没有在说话,他懒辩驳苏玉辛,这家伙总是这么油嘴滑舌,要是天天和他抬杠,先被烦死的一定是自己。

    苏玉辛将灵石捏成粉末递给风擷辰,后者用手捧着天空中漏下的河沙,混合着自己的妖力一起团成一坨粘稠的混凝土,然后将这坨混凝土抹在头顶云朵的裂缝上。

    看来你不仅会造假证,还会修补房屋漏水。看着修补的地方,苏玉辛吐槽着。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片刻后,那条细微的裂缝被灵石与河沙的粉末填补得严严实实,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两人穿过云朵看到满天闪着光的星辰。

    亮光的河沙不再往下漏,风擷辰对着手掌呼了口气,此时他的手已完全被冻僵,甚至不能弯曲一下。

    不想下一秒苏玉辛便抓住他的双手,撩开自己上衣下摆塞了进去,冻得打了个寒战。

    你、你干嘛?风撷辰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抽回双手。

    别动,帮我个忙。

    嗯?风擷辰挣脱不开,苏玉辛身上太过温暖,甚至有些灼热。

    我被毕方灼伤啦。苏玉辛微笑道,刚好你现在很凉快,帮我泄下火吧。

    风擷辰感觉到自己的手不禁暖和了过来,脸上也有些热,建议你说话前百度一下,减少出门被打的次数。

    风鞋子,你好关心我啊。说,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苏玉辛眯起眼睛,贱兮兮的说道

    你、你浑身上下有什么值得我图的?

    我的补贴金啊!

    对,你还有补贴金。

    苏玉辛意识到什么,立马握住自己的腰间,警惕的看着风撷辰,你可以图我的任何东西,包括我的身体,就是不能图我的钱!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观察着裂缝的情况。

    确定暂时不会出现问题后,苏玉辛怕风撷辰真的想要他的补贴金,赶紧转移话题说道,风鞋子,你脸都已经出现高原红了,我看我们还是下去吧。

    怪不得他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原来已经红了。风撷辰在心里想着:嗯,一定是冻得,物极必反嘛。

    苏玉辛平躺着往下坠,哇啊啊啊,这样看星空好漂亮啊。

    风撷辰被他握着右手,面朝下坠落,目不转睛地盯着渐渐接近耳朵地面,小心摔个狗吃屎。

    苏玉辛的掌心很暖,暖到他有点舍不得放手,随着位置的降低,他的身体也渐渐暖和过来。风撷辰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从天而降,那次完全是听天由命的坠落,最后还毫不尊严地摔在充气垫上。

    作为一条冷血动物,他还是更喜欢温暖的事物。

    周身的空气渐渐温暖,两人隐去身形,回到千里之外的s市。

    风擷辰带苏玉辛回妖管局拿考试资料,出来时在办公楼外碰到蹲在路边叭叭抽旱烟的晁应龙。

    办公楼黑漆漆一片,苏玉辛没留意面前的人,差点一脚踢到晁应龙身上。

    晁应龙咂着旱烟,抬手抓住苏玉辛的脚把他撂了个跟斗。

    小风啊,老风死了。晁应龙叹道。

    风擷辰呆在原地,手中资料滑落,散了一地。

    他从没想过老蛇王会死,那天苏玉辛算的卦竟然会应验,这完全在他预料之外。

    蛇族那边希望我们能把螣蛇放回去,不用还他修为,蛇族现在缺一个能拿主意的人。晁应龙咂了一口旱烟,轻轻呼出青蓝色的烟雾。

    苏玉辛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撑地的胳膊:风栖梧不行吗?

    晁应龙摇了摇头:他太年轻,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镇不住场子。

    苏玉辛吐了吐舌头,他也没想过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我刚过去,就看见蛇宫中间摆着灵堂。晁应龙叹道:可怜老风,聪明一世,怎么连自己化形的时候都没记下来。

    苏玉辛忍不住插话,他是为了捉我而死,我跟他说了,只要放我们走,风鞋子给他护法,他一定没事。

    晁应龙缓缓点头:我知道,但是蛇族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苏玉辛理解了一下晁应龙话里的意思,半天反应过来。

    难道他们还以为是我们害死老蛇王的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苏玉辛:说,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风撷辰:你浑身上下有什么值得我图的?

    苏玉辛:当然是图我又大、又硬!

    风撷辰:

    第四十章

    晁应龙把烟锅在路牙子上磕了磕, 你别说, 蛇族现在都要拿妖管处开刀, 看在我老朋友的面子上,我去上了柱香就走了。多留一步,我都怕挨揍。

    一直沉默的风擷辰开口道:太子呢, 太子也这么以为么?

    提到凤栖梧,晁应龙又是一声叹气:他说话没分量,邀请我去上香的就是他。现在, 凤栖梧也算是孤立无援。以前老风在,罩着他,现在他想要在蛇族站稳脚跟都难。

    说完,他又看向风撷辰, 小风你怎么认为?虽说风撷辰现在已经与蛇族脱离关系了, 但他毕竟本体还是条蛇。

    于公于私,他都想让风撷辰来拿主意。

    风擷辰想了想道:我们可以放螣蛇回去,但时间要往后延一些。

    哦?晁应龙把手伸进背心挠痒痒:说来听听。

    进妖管处的监狱很容易,但出去的手续很多,您也知道,风擷辰扯了扯西装领带, 一层层审批下来, 至少得一个月出头吧。

    晁应龙眼睛一亮:拖到招新后,我们兵强马壮, 他们再怎么折腾都不怕,他站起身拍了拍风擷辰的肩膀:有你的啊, 小风。

    苏玉辛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而且还都把话说半截,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不明白?

    晁应龙嘿嘿嘿的奸笑着,另一只手搭上苏玉辛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他怎么感觉自己没听懂那老龙头的意思啊。

    听不明白就别好奇心那么重。风撷辰说道,走,送你回金碧大厦。

    啊?好吧。

    苏玉辛晕晕乎乎被送回金碧大厦,他和风擷辰告了别,转身往楼里走。

    走进门口苏玉辛才发现传达室里关着灯,难道说三爷睡着了?

    苏玉辛抬手开门,发现门是锁着的。

    掏出钥匙打开门,苏玉辛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灯的开关。

    房间亮起后他走进房间,发现两张单人床都没人。

    三爷去哪了?

    苏玉辛没有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他换上睡衣去楼道尽头的卫生间里冲了个凉。

    回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拿出手机给风撷辰发了个短信,叮嘱他好好吃药。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不见风撷辰回复他,便无聊的看妖管处的学习资料。

    来到人间已经一个多月了,他现在习惯了写简体字,因此看资料时毫无压力。

    只是对于他这个石头脑袋来说,把这厚厚一本资料全部记住,着实有些困难。

    他完全理解了网络上那些当代大学生吐槽考前背东西想死的情绪,此时此刻苏玉辛也想站在妖管处大楼上,冲着晁应龙喊:晁应龙你个王八蛋!你比李鳌还王八!我今天死,就是被你坑死的!

    当然,要是他真这么做了,晁应龙只会在楼下喝茶,然后看着他乐呵,还有可能会拉风擷辰一起笑话他。

    苏玉辛一会换个姿势,躺着,趴着,侧着看资料,都没找到最佳的记忆方式,不知过了多久,他脸上盖着一沓A4纸睡着了。

    黄三回到门房时被苏玉辛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揭开盖在苏玉辛脸上的纸,确定苏玉辛还活着后,长长出了口气。

    苏玉辛被他这个动作弄醒了,迷迷糊糊看见尖嘴猴腮的青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床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三爷你不去洗澡吗?苏玉辛咕哝道:今天太热了,从外边回来身上会臭的。

    黄三躺了下来:算了,心烦,今天不洗。

    呕苏玉辛捂住嘴,一副痛苦的模样,三爷,你好臭,怎么跟黄鼠狼一样臭。

    你他妈臭,你全家都臭!黄三气的腿都直了,还有,你三爷我本来就是黄鼠狼!

    嗯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一番折腾后,苏玉辛完全清醒了过来,看黄三躺在那身体只打颤颤,三爷,你咋了?

    没事儿。黄三翻了个身不想搭理他。

    那你为什么发抖?

    你他妈还好意思问,还不是被你气的!黄三想了想,把这句话憋了下来。

    苏玉辛躺着横挪到黄三的床上,单人床本来就小,两个男妖躺着就更挤了。

    为了减少空间,苏玉辛将手搭在黄三的腰上,黄三一个激灵愣是从床上蹦到了窗台上。

    受了惊似得冲着苏玉辛呲牙,你干鸡毛啊!

    我想安慰你啊苏玉辛也是被他突然地动作吓了一跳,没想到黄鼠狼的弹跳力这么好。

    用你安慰!黄三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还有谁他妈教你安慰人,这么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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