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沈绛年不想多说。

    聪明如蒋维尔,试探道:沈总那个人就那样,别看工作上精明,其实某方面挺木讷。

    沈绛年没说话,她并不喜欢,任何人说沈青訸,沈青訸才不木讷,精明的要命。

    蒋维尔故意凑得近,扬着意味深长的笑,要不然,你住我家里?见沈绛年不动声色,便引诱道,顺便看看沈青訸在不在意你住哪的问题~其实,她想说的是,看沈青訸在不在意你。

    沈绛年怎么会不懂?这两天,蒋维尔的目光有意无意往她们身上瞄,不需要。她知道,这样的方式或许会刺激到沈青訸,甚至会让她爽,但是,她不打算这样做,太幼稚。

    你不会不敢吧?蒋维尔激将法。

    蒋总,你不用故意激将,对我没用。

    那你是肯定不住沈青訸家里了?

    蒋总,这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蒋维尔笑而不语,起身出了沈绛年办公室。

    很快,沈绛年就听说了,今晚,戚子筠可能会住在沈青訸家里,沈绛年简直要气炸了!她决定去三十层,当面问沈青訸!她到底想怎样!

    第89章 最新更新:20171111 10:37:21

    无欲则刚,关心则乱。

    沈绛年带着满腔的情绪走出办公室,说愤怒不是愤怒,说郁闷不是郁闷,总之,多种的情绪杂糅,让她的胸口发闷。在电梯门口,她按了电梯,好巧不巧,电梯都显示刚刚上去。

    沈绛年暴躁地连按了几下,突然想起,她根本没有办法自由出入30层。心像是被重物猛击,连冲动的念头都被击碎,沈绛年站在电梯门前,微微低着头,很快,身后出来了人,是李芮。

    诶?绛年,这是要去哪?

    啊?我去外面,有点事。沈绛年措辞道。

    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李芮关心地问。

    没事。沈绛年笑了笑。

    电梯到了,李芮先进去,见沈绛年没动,不走吗?

    沈绛年唇角动了动,想问她是想上去还是下去,但转而,闭上了嘴巴。沈绛年迈进去,电梯下去了,和沈绛年的心一般,下坠,失重的感觉让她出现轻微的头晕,心口微微的疼。

    在门口,沈绛年和李芮分开,李芮向右,沈绛年向左。沈绛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脚下的路通向哪里,她可以看见,但心里的路,通向哪里?沈绛年有些茫然,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关心则乱,因着在意沈青訸,而爆发出的冲动想要去质问的决定,在上海闷闷的热风中被吹散,质问又能如何?沈青訸的家,谁住进去,那不是沈青訸的决定吗?她以什么身份去质问?沈绛年勾起唇角笑,笑得悲凉,她们只是肉体关系,她当初也不是和沈青訸说好了吗?

    可是,她的心,却总是在奢望。因为期望的,和实际得到的,总是不一致,她总是因此而难过,并想因此追责沈青訸。其实,跟沈青訸有什么关系?这不都是她自愿的吗?沈绛年感觉自己真的乱了。

    上海那么大,她想租个房子却是那么难。漫无目的向前走的沈绛年走了好一会,才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跟着她,她回头,却没有熟悉的面孔。沈绛年以为自己产生错觉,她故意走得很快,在一个咖啡厅门口,突然闪身躲进门廊的柱子旁。

    不一会,沈绛年缓缓错身,打算偷偷看一下,却不成想,这一探身,吓了一跳。阮软也是吓了一跳,脸顿时红了,不知所措地低下头,语无伦次地说:对、对不起。

    你跟踪我?沈绛年倚着柱子,微微偏头,看着羞羞的小姑娘黑亮的眸子里是自己的倒影,没有跟踪,正巧碰见了阮软不好意思地解释。

    碰见?沈绛年看她紧张无措的样子,觉得有些搞笑。

    恩我看见你了,但是你没看见我,所以恩麻蛋,她到底在说什么,阮软紧张到想哭,眼圈就真的红了,索性低头道歉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沈绛年的心,竟然有些微微地疼,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自己,便温柔了语气,逗你玩呢,那么紧张干嘛。沈绛年轻快的语气哄人,哪知道,这一哄,反倒把人哄哭了。

    诶诶,怎么还哭了?这次有点无措的是沈绛年了,要不,我请你喝咖啡?恩?沈绛年身体倚着柱子,手臂也横着撑在柱子上,下巴抵在腕子处,逗着说:上海这么热,哭哭这么情绪激烈的事,会让你缺氧的哦~沈绛年绝对是信口开河,但阮软很给面子,哭着就笑了。

    其实,哄人也没那么难啊,沈绛年正经地说:正好我也口渴了,走吧,我请你喝咖啡。

    其实,阮软是外出办事回来,老远就瞧见沈绛年了。正常来说,阮软该回单位,但不知怎么的就不紧不慢地跟着沈绛年走出这么远,胆战心惊却又夹杂难以描述的兴奋,步子愣是没有停下来。直到,把沈绛年跟丢了,阮软才加快步伐追上来想找找,然后就被抓包了。

    我喝美式咖啡。沈绛年脑子里,很自然地,跳出来了,沈青訸爱喝的口味。

    女士,您呢?服务人员礼貌地问阮软。

    我要和她一样的。

    沈绛年抬眸看了阮软一眼,问她:甜点,你来点。

    阮软摇了摇头,你点吧。沈绛年坚持让她点,阮软翻来覆去,翻了好多遍,最后,抬起头问:你喜欢吃什么啊?沈绛年的心,真的是有些疼了,说不出为什么,就是突然疼了一下,反问道:你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阮软脸红了红,我喜欢这个。她指尖点了点小草莓,或许是上天故意安排,点了沈绛年喜欢的口味,刚好,我也喜欢草莓味。

    阮软点单时,沈绛年看见,阮软这次连耳朵都红了,她说话的时候都在笑,似乎很开心。沈绛年收回视线,望向了窗外,沈青訸很少笑,她和自己一起,是不是不开心?和一个人在一起,开心会忍不住外露,就像她,每次在沈青訸面前都是傻乎乎的。

    那个阮软出声,打断了沈绛年的胡思乱想。

    恩。沈绛年答应。

    您你阮软又要开始不自然了,我可以叫你名字吗?

    可以。

    那可以叫你绛年吗?

    可以。

    绛年

    恩。

    绛年。

    恩?

    绛年~

    沈绛年好笑地看着她,那么喜欢念我名字?

    恩,你名字好听。

    恩,你好软。

    阮软顿时害羞得不行,脸红红,解释更像是在逞强,才没有,我只是名字软而已。沈绛年笑了笑,没跟她争辩。

    绛年~

    没事不准叫我。

    阮软憋了口气,问:你上班时间这样出来,没问题吗?

    你问我,我倒想问你,你怎么会跟着我过来的?沈绛年并不打算,跟除了沈青訸以外的人,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

    我就是碰巧看见了。阮软解释的有些心虚。

    那你不用回去上班?沈绛年让了让,服务员将咖啡放下,她啜饮一口,甘苦的味道,瞬间让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说实话,一会得回去,可是阮软下意识回答完,小嘴抿了抿,不说了,端起杯子,学着沈绛年的样子喝了一口,苦得她缩了缩身子,忍住想要吐出去的念头, 呜~阮软硬生生咽下去,吐了吐舌头,真苦,好像苦到心里去了~无意中露出的娇憨可爱,让沈绛年忍不住笑了,这里有方糖和伴侣。沈绛年想起自己第一次喝,也是这个感觉。阮软摇了摇头,不肯放。

    沈绛年没有追着刚才的问题,其实,她并不好奇,不过闲来一问。沈绛年再次陷入寡言状态,思绪又飘到了沈青訸身上,咖啡的甘苦浓郁,让她仿佛尝到了她和沈青訸那段不可告人关系的味道。

    阮软坐在那,有些局促,半晌,憋不住又问:你一会回公司吗?

    不知道呢。沈绛年的思绪,收回来。其实,生活里,沈绛年也是寡言的类型,只不过,面对沈青訸时,主动罢了。除了沈青訸之外,沈绛年并无兴趣,服务生将甜点端上来,沈绛年推过去,说:你一会吃完赶紧回去上班。阮软不自在地点点头,闷头不说话。

    沈绛年见她刚转好的情绪又低落,问:怎么,不想回去?

    没有。

    那干嘛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可没欺负你哦。沈绛年半开玩笑。

    阮软扬起脸,笑了笑,没有不开心,就是这样的机会难得。

    沈绛年挑了挑眉,阮软手里捧着杯子,低头解释道:还没有单独和你一起这样没说完,又是害羞得不行,沈绛年逗弄似的语气,问: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的。阮软手一抖,杯子直接掉了。

    没事吧?沈绛年发觉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忙起身查看,边说:抱歉,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对方还是个孩子啊,她开这样的玩笑有什么意思,烫到没?沈绛年抽出纸巾想要给她擦擦。

    没事的。阮软背过手去,摇了摇头,往后躲了躲。阮软的衬衫和裙装被咖啡染透,白色衬衫变成了咖啡色,湿哒哒的,还在往下蔓延。

    这样不行,公司里还有换的衣服吗?沈绛年擦拭了几下,发现越擦越脏了。

    没、没有~阮软的声音都是抖得,沈绛年一抬眸,见她脸红得滴出血来,才意识到自己擦拭的手,到了阮软的腿间,她忙缩回手。以往,沈绛年绝不会想歪,但自从和沈青訸认识后,她会有意无意地避开和同性间的亲密接触,那沈绛年当机立断,你下午请假,我陪你买套衣服。

    不用不用。阮软使劲儿摇头,我回家换衣服就好了。说完,阮软就要跑,绛年,我先走了。沈绛年下意识伸手,拉住人,抓住了湿意的手,沈绛年看见了,手被烫红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幸好,阮软的住处就在单位附近,你在这等我,我去买药膏。沈绛年走出几步,回身,撞见了阮软专注的目光。阮软慌忙低下头,沈绛年折回来,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系在了腰间挡住下身那一片痕迹,你去门口等我。

    阮软家是宽敞的两室一厅,家居简单,干干净净的。沈绛年给阮软上药,见她整个人神经紧绷,随口问,你在这买的房子?

    租的。

    和朋友一起住吗?

    本来要和子筠一起住的,但是,她不和我一起了。

    沈绛年的心里一紧,无意利用阮软,还是问了句,那她住哪?

    她说会自己租。

    沈绛年莫名松了口气,所以,不是住进沈青訸家里就好。

    知道她租哪里了吗?

    不知道,好像是拜托了沈总帮她找房子。

    沈绛年的心,又悬起来了,然后呢?手不自觉用力,阮软往后缩了缩手,抖着说:疼~

    啊~抱歉。沈绛年忙松开手,我也不太会照顾人,弄疼你了。

    没事,然后沈总好像帮她找到了,但是她不太满意,可能要再挑挑。

    哈?这么快就找到?帮着戚子筠就能找到,帮自己就找不到,沈绛年又有点来气了。怕自己暴露情绪,沈绛年转移话题,那你自己在这住,不害怕吗?

    害怕倒好,主要房租有点高。阮软呐呐地说,我最近也在问朋友,有没有想要租房子的,但是,她们都有伴儿了,我在网上发了合租信息

    恩,最好是能找人一起住,分担租金倒是小事,有个人一起,是个照应。沈绛年倒没多想,继续上药,怕她疼,给她吹了吹,阮软卷了卷脚趾头,半晌突然来了句:听说你在找房子。

    沈绛年半蹲在那,抬眸,舔了下唇,问:你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

    我阮软咬了咬唇,在沈绛年瞬也不瞬的眸光中,脸颊再次红了起来,睫毛眨得很快,她低下头,并拢双腿,快速地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租房子,然后不等沈绛年回答,一口气说下去:你只需要分担一小部分房租,我会做饭,会做家务,不会给你添乱,晚上早早睡,不领乱七八糟的人回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绛年是房东,而阮软才是那个租房子的人,一口气说太多让她气脉不够,猛地吸了一口气,紧着问: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租房子?

    沈绛年已经给她上好了药,站起身,轻轻呼了一口气,问:你听谁说,我要找房子的。

    听阮软嘴巴都张开了,又摇了摇头,直白地说:我不想说。沈绛年也没追问,药,上好了,你休息吧,我该走了。阮软一下子起身,受伤的那只手拉住她,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我很讨厌?阮软眼眶有些红,那天吃饭,我喝醉了,说了奇怪的话,如果冒犯到你了,请你原谅我。

    那天说过的话,你还记得?沈绛年想起那天,阮软说她是雅奈尔集团最漂亮的人。

    不记得了。阮软嗫嚅地说:但蒋总有天跟我开玩笑,说我喝醉了有点可爱,喜欢说实话阮软只记得那天她和沈绛年有互动,但具体怎么着她忘了,蒋维尔说的不止这些,阮软最怕的事,是自己喝醉了和沈绛年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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