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奸臣好辰景 作者:宁浅

    如此。”

    他有些脸红。不懂装懂的滋味,不足外人道也。

    “那就好。你修行吧,这些笔墨,都是取用凡人名家制作的。”春水微微的笑了,“不会因为材质太好影响你的修为提升,不会因为材质太差配不上你的身份。红离妹妹实在是想的周到。”

    宋z抿着唇,努力做得自然,用专业的眼光品评着这些笔墨,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满意的色彩。

    墨是好墨,色泽黑润,坚而有光,入纸不晕,纸也是好纸,肤如卵膜,细落光润,棉韧紧密。

    宋z奇异的明白这些。

    春水见宋z满意,不由又是一笑,清俊哀愁的面庞像是在雾中飞旋落下的梨花,朦胧而动魄。

    “我先离开一下,你自便就好。”

    宋z点头表示明白,心中吁了一口气,还在找借口避开这种完全不在行的修行,没想到春水自己送上门来。他眯缝着眼睛,淡定道:“恩,没关系。我要开始修行了。最好不要吵到我。”

    春水微微佝偻着背脊,不疾不徐的离开书房。

    留下宋z一人,伤脑筋的望着桌上的纸笔。

    就算不怕身份被拆穿,但是他需要实力。傻子都明白如今他在澹台家处境不妙,再联想所谓的四年前萧家灭门惨案,不知名的敌人还在黑暗中潜伏,他一无所知。不想受制于人,就该取得这个世界与众不同的修士力量。宋z头疼的盯住装模雅致,毛色纯正的紫毫,实在想象不出来怎样用书画伤人。

    盯着盯着,宋z隐隐感受到身体的蠢蠢欲动,桌上一切忽然变得熟悉,这种熟悉的感觉在骨头肌肉里跳跃,好像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石包青莹,纹理缜密的砚台坚润如玉,本能的受到吸引,宋z下意识的伸出双手,磨墨濡毫,沉郁的芬芳慢慢逸散出来。

    书画,这已经被以前的萧青离融入了本能之中,只要稍加引导,勤加锻炼,自然会有一天成为自己的东西。可以说,萧青离给宋z留下了极为珍贵的种子,慢慢的在宋z身上发芽开花。

    手执毛笔,宋z沉下心思,就像以往他沉浸入钻研蠕虫病毒的设计中去的时候那样。想起达芬奇日复一日的坚持画鸡蛋,他心中如有神助,提笔蘸墨,一个不怎么规则的圆圈在洁白细薄的宣纸上出现,圈的边缘有些波折,看得出初次拿笔的宋z还比较生嫩。

    一个圈圈接一个圈圈,宋z手下出现的圆圈越来越圆润完满。

    他完全沉浸在了用笔如臂使指的境界中,笔随心意,在光润的纸上弯转流连,连澹台春水回到书房,站在了他旁边,目光古怪的在纸上和他脸上来回逡巡都不知晓。

    待到宋z手腕酸疼,将他从酣态淋漓的挥洒自如中惊醒时,他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笔,发现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春水。

    “你……”春水犹犹豫豫,“你,这画的……画圆圈做什么?”

    宋z此刻心情大好,眯缝着眼睛瞥向春水,唇角一翘:“画个圈圈――诅咒你。”

    春水脸色一变,一口气噎在喉管里,咳嗽几声,鬼使神差的问出一句:“你画了这么多圈圈……”

    “画很多个圈圈,”宋z眨了眨眼睛,对春水的问题表示惊奇,“咒死你。”

    春水抿了抿唇,衣袖一挥,转身走出书房。

    宋z小小的懊悔,太得意了方才,居然把对当年网络上伙伴的玩笑话拿出来对这位敏感的大少爷讲,真是无妄之灾呢。抬手摸摸翘起来的唇角,宋z心中奇怪自己似乎开朗了不少。

    再一想,或许自己真的是接受了重新开始的命运了吧,心情放松了许多。以前听过一句话,若世上所有人的生活都能重来一次,那么其中一半能够成为伟人。自己就算在成不了的那一半之中,多多少少也会因为选择多一些而与以往不同罢?

    不过,目光落到最后几个宛如精确圆规做出来的圆圈,宋z满意的点了点头,像这个样子,不出几日,这身体的本领,自然能彻底应用的了。

    空气中弥散着芬芳的墨汁味道,带着独特的松子气息。宋z发现他喜欢上这种圆润挥洒的感觉了,不管是不是萧青离的身体影响到他。

    微微偏过头,看见书桌的角落上摆放着一碟小巧可人的果子,黄橙橙的,在一室宁静中显得安静和熙。他望了望窗外背对他站着的春水,那人微微佝偻着背脊,单薄,却也流露出迷离悠然的风致。

    “或许他是一个好人。”宋z拿起一个果子送到嘴边,自言自语的眯缝起了眼睛。

    05 看美人哇

    更新时间2010318 12:33:05字数:6068

    澹台春水在门外琢磨了好一会儿,目光顺溜着那天空中的白云,舒卷怡然,在和风微醺的一瞬间,缓缓的转变自己的形状,待到风吹云动之后,站在下方的人才恍然发现,之前揉成一团的乳白云彩,在刹那芳华的时间里,悄无声息的铺散漫延开来,一丝一丝一缕一缕的,颜色极浅极淡,流荡在碧蓝的天空上,好似用力一吹它们便会散掉。

    这人也会像云朵一般的变化莫测么?春水目光迷蒙,像在雾气里做着长久不愿醒来的梦。再次与萧青离相见,他怎样也看不明白那人的心思了。时而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一眼就知道他不愿与自己接触,甚至走不入他的目光,时而懒懒散散,毫不做作,就像与最亲密的朋友相处一般。萧青离,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春水轻叹一声,微微摇了摇头,从芥子手镯中摸出一本崭新的书来,蓝色封皮上用毛笔写着――“形神论”。

    春水的脾气算不得好,但奇异的,他对着那双细长的丹凤眼生不起来气。于是又是一声无奈的轻叹,手中拿着书走了进去,正好看见宋z从碟子里拿出最后一个小果子,往嘴边送去。

    洁白的牙齿咬出清甜的汁水,宋z囫囵的吞下去,含糊不清的对春水打招呼,一双丹凤眼眯缝着,显得格外满足。

    “嘿,春水,回来啦。”

    春水郁闷的哼了一声,拉了拉苍白的唇角,将书递给宋z:“喏,这是父亲让我给你的,我会指导你理解它。”

    宋z接过书,发现书页纸张滑爽细密,隐隐透露出温润如玉的淡白色光晕,便明白这也是跟修行有关。

    一边快速的翻页打量,一边听着春水疑惑的喃喃:“按说这本形神论是修士入门初窥门径后的必修基本,红离在她十二岁那年便在此得以研习,为何你从未接触呢?”

    宋z挑了挑眉梢,很明显不是吗?折断我的翅膀,永远摆脱不了他的桎梏。

    然后,宋z意识到了,那么为什么现在要我学了呢?还这么巧的把“萧青离”放下药圃崖?

    但已知讯息太少,宋z无法推断出什么,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有事情发生了。澹台清砚迫于某种压力而不得不这么做。

    宋z瞥了一眼身体羸弱的春水,想来他也不知道什么。

    他收回心神,注意力再次放到这本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书上,半是悲伤半是喜悦。悲的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果然是个文盲,喜的是在看见扭曲的字体之际,脑中的些许记忆慢慢浮现,竟能认得少部分的文字。

    澹台春水见他翻着书,露出悲喜交加的表情,以为他对得到形神论分外激动,弯着唇微微一笑:“你先自己看吧。里面的经脉运行图与口诀,需要在一天时间内记在脑子里。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亲自考验你,到时若是做不到的话,不要怪我略施惩罚。”

    宋z不易察觉的撇了撇唇,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你当我是谁?死记硬背这种东西,又能难得了谁?

    当下二话不说的点头答应,对着春水耸了耸肩:“很好,那我现在可以抓紧时间回去么?”他作出为难的神色:“你知道的,这些太复杂也太多,我恐怕很困难才能……”

    “自然可以。如果实在为难,你尽力就可以了。”春水缓缓道,声音不疾不徐,带着迷雾般的飘渺。

    “那我先告辞了。”

    “恩。”

    宋z向春水告辞后,拿着书回到居室。

    把门窗一一关好,屋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昏沉沉的,伴着木质家具纹理清晰,像是沉寂了许久的古屋,只差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随手把书丢在桌子上,人大跨几步往床上一倒,撩起一旁的被子往身上一搭,闭上眼睛,竟然准备就这样睡过去了。

    宋z这一睡直到夜幕降临。也许是灵魂和身体契合度不高,他很容易疲劳,上午画圆圈寻找萧青离的书画才能对他而言消耗不小。

    幸好在澹台家族,前山弟子后山嫡系,除非一般重大场合,大家都是各自张罗自己的食物,像宋z早上吃的小黄果子,名为芒青,是很常见的四季常绿植物,在秘法灵气的蕴养下,每天都可以结出大量的果子来供人取食。这之类的果树还很多,像药圃崖一样有专门的地方栽种。不然若是聚餐的话,被春水发现他午饭不到场,必定会来送食物给他,就会发现本该苦苦背书的宋z躺在床上好梦正酣,那么不知道春水会抓狂到什么地步――虽然春水抓狂的模样很难想象。

    醒来的宋z精神抖擞,难得清明,摸摸抗议的肚子,他知道自己的修为还不到完全不依赖食物的境界,站起身了伸个懒腰,再瞅瞅墨染般的天幕,他摸了摸鼻梁,准备自己出门找吃的。

    不为人知的,他心里有些虚,生怕遇上那个即使笑着的时候也忧伤到不行的少年,澹台春水。不知道原因,总觉得若是见到那人始终如同承受不了之重的微曲背脊,哀愁的眼中真诚的关心,自己会理亏的要命。

    真是新奇的感受,宋z溜出房门,左右看了一下,四下无人,正好试试今日脑中出现的几个小法术。

    这些小法术只要灵力就能够施展,不需要特定的功法。萧青离这身子,灵力不高,却已不算是极低。

    先是“寻踪萤火”,可以凭借气息搜寻人或者物。他现在的功力,也只能用这个来搜寻大面积的,固定不动的果林罢了。

    看着一点犹如遥繁星的光芒在面前出现,宋z不由弯了弯唇,这一切是如此奇妙而有趣,对他而言也是另一条人生与挑战。

    再来是“隐踪匿迹”,他现在不能直接隐身,让别人看不见,单单停留在不容易惹人注意这一点上。只要别人不故意去看,很大可能会忽视掉他。

    宋z邪恶的想想春水总是迷蒙宛如笼罩着一层大雾的眼睛,心道春水绝对且一定发现不了他。

    最后一个“悄无声息”,以防自己碰到什么地方惹出声音来。

    准备好之后,宋z从衣袖中拿出今早藏起来的芒青,在“寻踪萤火”的跟前晃了晃,就看见星光般的小点射出一条细细的光线缠绕上他的手指头,然后牵着宋z对准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牵着光线调整好速度,宋z优哉游哉的漫步在夜晚的澹台家后院之中,看着一明一灭的小点,自觉像是牵着一只温顺的导盲犬,在凉风习习的夜里出来转了一圈。

    带着放松的心情走着,宋z感觉内心的某些坚硬在慢慢褪去,好像来到了这个世界,有些事情便是死去了,渐渐的在心里竖起了墓碑,他们都还躺在那儿,只是被埋得很深,再难影响到他了。为了保护自己或是在钢筋混泥土森林里一层一层建起来的盔甲,在清新的空气里,璀璨的星空下,温柔拂面的夜风中,又一层一层的被剥去,显得没有必要了,也不用再在乎了。

    在宋z没有察觉的地方,他的唇小小的扬起,薄薄的的唇角尖上跳跃着星光。

    他走到一棵果树下,看见寻踪萤火像微型烟花一样绽放开来,啪的一声消失掉,自知到了地头,要开始行动。

    抬头看看高高的分叉极多的茂盛树冠,宋z有些怀疑的盯住自己似乎只覆了一层皮的手臂,将春衫下摆撩起来别在腰带上,挽起阔袖,露出两只细细的胳膊,,撇了撇唇给自己施加一个“凌空术”,此术练到高深时,虽不能和某些功法中特搭配的术法相提并论,但在空中如履平地也是可以做到的。

    但对现在的宋z来说,凌空术就只是一门减轻体重的术法,只见他双手双脚像无尾熊一般的攀爬在粗壮的树干上,靠着减轻体重后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上蹭,像一只缓慢的,姿势别扭可爱的蠕虫。

    可悲的说,郁闷的宋z极其恐高,外加前世同为宅男一只,身体瘦弱,从不做什么野外远足或攀岩之类的运动,就连五十万美金办理的高级健身卡,在丢在桌面上被层层烟灰覆盖。

    现在宋z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我想可以理解为初得术法奥妙,一时情不自禁,手痒难耐,想实际尝试一下而已,这种冒失的行为与他一贯态度不符,由此可见其对神奇术法的好奇与爱不释手。

    否则,以他三天三夜不睡,依靠咖啡香烟过时间的人来说,少吃一顿晚饭,这样习以为常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宋z已经隐隐有些后悔了,但他不敢往下看。

    真丢人!

    他拼命仰起脸看着越来越近的树冠,双手双脚继续用力,要到了要到了,再努力一下。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从树干上往一根伸展向他这方的粗壮树干抓去,一时间只靠腰部和双腿的力量挂在树上,不得不忐忑谨慎。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犹如环佩相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看,是美人哇。”

    宋z一惊,刚刚够到树杈的手一滑,绷紧的身子颤了颤,很干脆的身子后仰倒了下去。

    下落的空中,他忿忿的抬头,映入视线的是一张绝世美貌的脸庞,漂亮的不似人间所有,酒红色的眸子,长至脚踝的黑发在夜空中飘荡,他的脸极美却又让人一眼看出男子身份,带着夺目的灿烂笑容,张扬肆意。

    这人真好看,这声音真好听。

    像是受蛊惑了般,宋z脑子里最先想到的是这两个念头。

    在这想法结束后,宋z便很自然的落在了地上。

    因为施加了凌空术,宋z的身体比不过一张纸的重量,自然也没有怎么受伤。反而先是坐了起来,微怔的看着这个突兀出现的美人。像凤凰一般,华丽惑人的外表,高傲张扬的气质。

    “你就这么害怕俺哇。”他精致的眉梢高扬着,不满的撇了撇红艳艳的唇瓣,酒红的瞳仁像是忘川河畔妖娆盛开的曼珠沙华,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暗色沉淀的火红,灼灼其华。

    宋z坐在地上,看着趴在树杈上的人,怔怔的有些说不出话。他想这会不会是妖怪,狐狸精的那种。

    这个世上既然有修士,那么妖精也是绝对有的吧。

    “俺叫舒锦绣。”舒锦绣眨了眨红色眼仁,独自嬉笑道:“你要叫俺舒锦哇,俺讨厌那个绣字。”

    “咿,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

    宋z从地上爬起来,这么恶劣的把他惊吓得掉下树子,又好似不管他事的兴致勃勃。但看着这人惊人的美丽与自信张扬的笑容的时候,他又不好多加责怪。

    于是宋z很潇洒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将袍子整理端正,淡定的转身离开,留给舒锦绣一个无限美好的遐思背影。

    莫名影响自己情绪的家伙,惹不起,躲总可以了吧。

    一个太漂亮的面孔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很容易神智恍惚的。说不定以后再看其他美人,都会觉得索然无味了呢。

    “喂喂,你怎么走了哇?”舒锦绣伸长了手臂向宋z招手,“还没告诉俺名字呐――”

    宋z置之不理,按照来时的印象往回走去。晚餐么?少一次两次的又如何了呢?

    但舒锦绣不这么看,他修为明显高深很多,从树枝上飘若轻羽的升腾起来,如同一小朵蒲公英在风中自由穿梭。

    他直接凑到了宋z耳边,魅惑的脸在宋z面前瞬间放大,视觉上的盛宴冲击让宋z呼吸一窒,妖孽啊妖孽,男人也可以生的如此好看,苍天何在?

    舒锦绣神色诡谲,酒红色的眼睛像是一个深渊般的漩涡,引着人的堕落其中,他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咿,你真不认识俺哇?”

    神经病。宋z压下自己想骂人的yu望,他性子其实不是很好,不动如山,侵略如火,一直是他的行为准则。

    “我为什么要认得你?”

    “可是你该认识俺哇。”舒锦绣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很有名么?”

    “咿――”舒锦绣心虚的转移开目光,弱弱的回答,“目前很少人知道俺是谁啦,不过等以后……”他咕哝几句,宋z听的不是很清楚,想这家伙一口一个俺字,如不是那身张扬高傲如凤凰的气质,那和乡下土著也别无一二。

    “那就是了,我凭什么知道你是谁?你是谁又管我何事?”宋z眯缝着眼睛,看着已经走进澹台家嫡系的居住范围,好心提点旁边一看就知道是贼不是客的舒锦绣,“到地主大本营了,你还跟来做什么?”

    舒锦绣看他的目光很奇怪,有些探究有些疑惑,像是在判断什么。随即这家伙无比灿烂无比招人的笑了:“咿,你这么关心俺啊。告诉俺你的名字俺就离开哇。”

    “宋z。”

    “咿,你叫宋z哇?”舒锦绣轻飘飘的问,“可是俺记得你是萧家二少哇。”

    额上青筋跳了跳,宋z眼角抽搐:“知道我是谁你还问?”

    “可是俺只记得被灭门的萧家你排第二,记不得名字哇。”舒锦绣无辜道,“现在你改性宋了么?咿,俺不记得有什么宋氏大姓哇。”

    “不知道又不代表没有。”宋z无所谓的打发他,“我叫萧宋z。”

    “咿,那你就是萧家二少哇?”

    宋z真觉得今天遇上神经病了,用你脑子有病的目光冷然看着不像是装傻的家伙:“你不是说你记得我是萧家二少?”

    “可是萧家二少一定知道俺是谁哇。”舒锦绣像是在说绕口令,“你不知道俺是谁,怎么可能是萧家二少哇?”

    “凭什么说萧家二少一定认识你――哇。”宋z抽了,“你不是籍籍无名――哇。”

    “因为俺杀了他全家哇。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哇。”舒锦绣诡秘的弯着红唇笑了,像是血腥的猛兽安静的潜伏着,等待猎物的上钩。

    宋z扶额,这种事情不关他的事吧,要不要明说你把萧青离全家怎样都可以,但请注意,我是宋z,穿越来的宋z。

    再仔细一想,他在这里跟这妖孽扯谈做什么?这妖孽若是想跟着他进院子,被砍被杀又不干他的事。

    想明白了,他不顾舒锦绣唠叨得意犹未尽的模样,迈开步子继续往回走,听见舒锦绣幽幽的在身后叹道:“其实俺们之前是生死相许的恋人,没想到俺才回到夏至帝国,就听闻了萧家大难的消息。在心灰意冷的时候,听说你活了下来,俺不分昼夜的赶来,却发现你遗忘了俺。俺不怪你,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

    宋z恶寒,萧家大难时,萧青离十岁。十岁就开始生死相许,妖孽是不是在考验自己的智商。

    他缓缓转身,细长的丹凤眼眯缝着,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深沉闪烁。

    “喂,”他轻声道,“妖孽,舒,锦,绣,白白。”

    那个绣字他咬得极准极重,满意的看到舒锦绣一张美人脸皱巴巴的沮丧了起来:“俺都说了不要叫绣字了哇,叫舒锦多好听哇。早知道就不告诉你全名了哇。”

    宋z才不管这妖孽怎么说,顺着沉凉的风走回了居室,而身后那人,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

    聊斋奇幻夜。

    他在心里为今晚画上一个句号,以此为结。

    由于睡了不少时间,此时他精神还甚好,干脆坐在床上,在身旁施加了一个“耀明术”,拿着今日春水交给他的《形神论》看了起来。

    这本书有多半的字是宋z看不懂的,只能期待看得久了,脑子中会反映出这些字来。

    但澹台春水说必须背下来,宋z摸摸了鼻梁――恩,这有这样办了。

    他细细的一行一行的看,一页接一页的翻过去。在对着图好不遗漏的盯了半晌,轻呼一口气,将书合上,闭上眼睛,轻轻的默背起来。

    一字一句,很流畅的宋z心中滑过,书中的那些文字,镂刻在宋z心里,无比清晰。微微弯了弯唇,他果然能够做到。

    算算时间,还差几个时辰就该天亮了。他打算再睡一会,睁开闭上的眼睛,一张妖孽般美貌面庞就在他的面前显现,贴的近近的,宋z能够清晰的看见细腻如白瓷的皮肤,那些长长密密的睫毛,酒红色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

    湿润微凉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嘴唇上,宋z心中一紧,飞快的推开几乎贴上自己的舒锦绣。

    “妖孽,你怎么来了?”

    舒锦绣不满的嘟了嘟唇:“不要叫俺妖孽哇。俺喜欢别人叫俺舒锦的哇。俺要说几次你才明白哇。”

    他从手指上古朴的乾坤戒中取出小巧喜人的芒青果来,几十个果子骨碌骨碌的滚满了床单:“俺记得你没摘到果子哇,俺给你摘了这么多回来。”

    舒锦绣用眼角瞥着宋z,一下一下的,看得宋z毛骨悚然,道谢道:“谢谢你了。”

    “不用谢的哇。”得到感谢的舒锦绣眉开眼笑,抿着唇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俺经常救助小动物的哇。”

    宋z嘴角抽搐。

    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会说话?

    干巴巴的看了坐在床边的舒锦绣:“喂,妖孽,你的头发被坐在屁股下面了。”

    舒锦绣笑容立僵,站起来一把把头发拽起,繁复的挽了一个花样,把长到脚的黑发搭过右肩从胸前垂下。前后看看没有什么不妥,舒锦绣又坐了下来。

    “咿,这样就好了哇。”他冲宋z扬扬眉,挑衅意味极重。

    宋z理都没理会他,把床上的芒青果收拢,放到桌子上。然后又是躺下拉被子,闭上眼睛把妖孽隔绝在外。

    “咿,我和你一起睡哇。”

    他感觉到妖孽把他往里推了推,一个柔韧修长的身体贴上了自己的,被子被抢去了一半。

    但看着妖孽还睡的老实的份上,他没有踢妖孽下床,不然今晚就真没法睡了。

    身旁暖融融的,妖孽的温度还真舒服,他朦朦胧胧的想着,很快就睡了过去。

    宋z不知道的是,在他熟睡后,妖孽不愧妖孽称号的手脚并用,像八爪章鱼一般的把他搂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06 圈圈进行时

    更新时间2010319 15:52:47字数:4864

    满足的张开眼睛,宋z动了动身子,发现整个人像被放进了铁箍匝一般,动弹不得。

    他此时面朝墙壁,侧着身子躺着,腰上横着一只浑圆修长的大腿,两只手臂绕过他的腋下在他的胸前打了一个死结。宋z眯缝着眼睛细细的看着那一双完美无瑕,骨清肌澈的手,十指青葱,偏偏又带着力度的美感。

    冷笑着小范围活动活动身体,宋z唇边泛寒,缓缓的支撑起手肘,估摸着拿尽是硌人骨头的肘部对准了身后的妖孽,凝神聚气,使出从未有过的力道朝着身后那人的胸口顶去。

    “咿,你怎么可以这样哇?”

    很遗憾的,手肘顶了个空。舒锦绣在瞬间收回手脚,跳下床避过这一击。

    刚睡醒的脸如微醉的熏红,舒锦绣埋怨的眼神轻轻勾着宋z:“俺又不是坏人。”

    宋z沉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脸色忽然一变:“现在什么时候了?”

    “咿?”舒锦绣偏头看了看,“要到中午了哇。”

    完了。宋z抽了抽脸皮,澹台春水那边……

    舒锦绣看着宋z顿时萎靡的神色,凑上前去,酒红色的眸子在宋z变色的脸上打旋,似乎想探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你怎么了哇?是不是饿了哇?”舒锦绣灿烂的笑着,拿过昨晚放在桌子上的芒青果递给宋z,“给你吃哇。”

    宋z也真有些饿了,接过果子放进嘴里咬着,再看看晴朗的天空暖金色的阳光,终于觉得逃不过了。打算吃完果子,就硬着头皮去赴这个迟到的约。

    舒锦绣也毫不客气的拿着果子吃了起来。

    “你还不走?”宋z看看没有潜入者自觉的舒锦绣,他想赖在这里到什么时候?

    舒锦绣委委屈屈瞥了他一眼,微微低下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你赶俺走哇?俺又不会做坏事。再说,……”

    低着头的舒锦绣,酒红色的眼眸忽然变得深沉起来,狡黠一闪而过,但声音依旧无辜:“再说,有人来了哇。俺不想被发现的哇。”

    “有人来了?”宋z一惊,立刻想到是澹台春水。

    他现在情愿来的人是心机深沉的澹台清砚,也不愿意是那个少年。真心对他好的人,自己真不知道拿出怎样的态度来面对。

    再看看还在优哉游哉吃着芒青果的舒锦绣,宋z忽然觉得头大,怎么解释这个突兀出现的美人?单单看他的气质和那双酒红色的眸子,就觉得这人很不一般,身份来历都可能是自己想不到的高杆。还很可能,来者不善。

    忍住敲敲脑袋的冲动,宋z无法想象自己居然收留了一个神秘出现,来历不明的妖孽整整一个晚上,居然还同榻而眠,没有抱任何警惕之心。

    你傻了吗,宋z?

    他反省着自己,目光飞快的在屋中逡巡,想找到能塞进一个人的阴暗空间,让骚包的妖孽躲起来。

    “你心慌什么哇?”舒锦绣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得很天真,“好像偷汉子的女人要被逮住了一样哇。”

    宋z眼角跳了跳,漆黑细长的眸子寒光霍霍,他咬牙切齿,字一个一个从牙齿缝里蹦了出来:“滚。不然我直接说你是刺客。舒,锦,绣。”

    “你怎么这样哇?”舒锦绣细长的手指捏住一个芒青,刚刚触上红唇,立马又委屈了,“俺又不是坏人,你不要老是针对我哇。”

    宋z没理他,这妖孽就一副无辜的傻模样,其实呢?宋z心里明白的很,当妖孽傻的家伙那才是真的傻。妖孽绝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骨灰级boss。单凭自己的本事,还真是惹不起。

    电视里遇上这种情节,很狗血的都是往床下钻。宋z还记得周星星那部九品芝麻官里面,几个大活人接连钻进一张床下,巧合的笑喷了人。他下意识的把目光移到唯一的那张床上。

    “不行哇。俺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没气质的事情。”舒锦绣敏感的察觉到宋z的意图,坚决反对,“小心俺的追求者知道了,天天暗杀你哇。”

    宋z眼睛毫不客气的瞪过去:“不钻也可以,那你立刻给我消失在屋子里。”

    舒锦绣看宋z被逼急了,嘟着唇道:“消失就消失哇。”

    哇字平滑犹如丝绸的声音还没有落下,舒锦绣的身子就在一瞬间消融在空气里,眨眼消失。

    “你在哪?”宋z问。

    “俺就在这里哇。”宋z看着一个芒青凭空从桌面升起,在空中划过一段距离,然后在方才舒锦绣坐的位置上方消失。听着故意“嘎吱嘎吱”咬出来的声音,宋z仔细想想,芒青消失的地方好像就是舒锦绣刚才嘴巴的地方。

    “你怎么……”宋z想问舒锦绣是怎么消失的,但是忽然记起“隐踪匿迹”法诀,自己使出来只能让别人勉强忽视自己的咒语,在舒锦绣这里变得

    名副其实了。果真消失的很彻底。他探过手向舒锦绣摸去,明明不存在的人,明明只是一片空气,明明可以透过这里看到外面,手掌心上却传来温暖的触感,贴着一层衣服,紧致的肌肤柔韧的肌肉却显得更加触感分明。

    “咿,你占俺便宜哇。”

    宋z听了舒锦绣带笑的话,触电般的收回手掌,眯缝着眼狠狠的瞪了那片空气一眼,掩饰听到那话时心口的瞬间漏拍,垂下来的手悄悄地握紧了,手心温润细腻的触感,一点点的慢慢消褪,冰冷的指尖触及到残留着温暖的掌心,温暖便渐渐融融得落到心间。

    澹台春水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什么时候有过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了。自从第二次再见萧青离,便发现他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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